捧著嫌犯小像進來的秦畫師,聽到謝主簿的話,忍不住告知他們黃縣令的行蹤,“諸位,有個好訊息,不知當講不當講,”他也不等別人回他話,就自顧自繼續說,“在下方才遇到了黃縣令,他往仵作處去了,手裡還提著一個板子呢,估計他下午是要泡在仵作處了。”
他話還沒說完,只感覺一陣風吹過,室內那幾人都跑了個精光。
秦畫師,“嘖,這群沒斷奶的官老爺,看樣子,離了黃縣令是活不下去了。”
喬縣丞從桌子底下爬出來,一臉菜色,“秦畫師,你最好別當他們面這麼說,否則被打死了,算你倒黴。”
秦畫師趕忙跑過去將他扶起來,“喬縣丞,你這是怎麼了?居然沒跟他們一起去!”
喬縣丞扶著老腰,“還不是謝主簿,中午去他家蹭飯,特麼又是一桌子的鹹魚幹,鹹齁到不行,我灌了幾杯茶都不解渴,回縣衙的路上,路邊買了一竹罐涼綠豆湯,喝了半罐,就開始拉肚子了!次數太多,拉到虛脫,幸好婉芙人美心善,幫忙煎了藥,沒想到,我一激動,把腰扭了!!!”
秦畫師看到喬縣丞提起婉芙就一副春心萌動的狗樣子,忍不住往他胸口插一刀,“喬縣丞,你知道那個婉芙愛慕的人是黃縣令,對吧?”
喬縣丞不爽地撇撇嘴,“誰還不知道了,哼!那又怎麼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就欣賞欣賞美色,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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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想,就算她愛慕黃縣令又怎麼樣,就她的出身,這輩子是進不了黃府大門了,到時候,誰能抱得美人歸,還不好說呢!
娶媳婦這件事,各憑本事!
誰先吃到嘴裡,就是誰的!
謝主簿他們趕到仵作處的時候,正好看到王仵作,從冰窖中出來,手裡還提著冰桶,桶裡放的是之前解剖存放起來的心肺。
王仵作一見到他們,還以為是黃縣令讓他們來打下手的,連忙打招呼,“謝主簿,你們來得正好,幫忙把第五號屍體抬上來,記得多放點冰塊,這天氣熱了,屍體腐敗快,不能受熱。”
謝主簿讓崔錄事、苟課稅、韓典史去地窖搬運屍體,而他自己跑進驗屍房找人了。
崔錄事、苟課稅、韓典史他們三人,見有機會接觸案件,立刻就去搬運屍體了,比仵作處的學徒們還積極。
謝主簿掀開門簾,進去,一見到黃定洲,就問,“黃縣令,可是發現了什麼疑點?”
黃定洲正在給屍體剃頭,“嗯,本官懷疑,這些屍體,被下蠱毒之前,先被迷惑了心智。”
謝主簿挑眉,走到黃縣令身後,看他給屍體剃頭,“他們被迷惑心智,你給他們剃頭做什麼?”
黃定洲頓了下,拿著剃度刀的手換了個方向,“本官,要驗證一個猜想。”
他下手很快,像是老農割稻草,很快就將屍體頭頂剃得精光。
然後,他掏出了一個勾線筆,在屍體頭頂畫出一個閉合圓形曲線,然後讓開身體,對一旁的黑麥說道,“接下來,你來動手,按照我劃線的位置,將他的頭蓋骨開啟。”
黑麥那張面癱臉,很好地掩蓋了他內心的震驚。
震驚歸震驚,但,動起手來,卻毫不含糊。
他舉起尖刀,凝神運氣,將尖刀刺進頭蓋骨,順著曲線劃拉,都不需要用上錘子鑿,一開始很順利,只是尖刀不給力,開顱開刀一半,刀鋒捲了。
謝主簿默默掏出他的愛刀,遞給黑麥。
黑麥拿著新得的寶刀,繼續開顱。
黃定洲在一旁看得眼熱,這就是練武的好處,他也想學,可惜,年幼時被黃父拒絕了,後來找黑麥想偷師,黑麥卻說他根骨不行,練不起來。
屍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