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心頭一跳,果然他都知道了。
清江想了想搖搖頭,說:“不會,海記只接受我的命令。”她說完以後仔細看著凌國公的表情,他先是一驚然後一雙濃黑的眉毛皺起來,幾個呼吸間便又恢復平靜,雖是如此,也已經夠了。
“公主真不愧為女中豪傑,海記遍佈九州大陸,可真是了不得。”
“哪裡哪裡,謬讚謬讚,我只是一介小女子而已。”
兩個人各自心懷鬼胎,說著些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話,過了一會,本是在談論生意的凌國公突然話鋒一轉,盯著清江說道:“那不如老夫幫公主尋一尋世子,也好讓公主寬心。”
清江想了想說:“也好。”
待凌國公藉口出門,清江已經被好生安排在廂房當中。
領著她的依舊是那個聽不見的丫鬟,她雖然聽不見,聲音倒是猶如黃鸝般婉轉好聽,清江順著視窗打量著府中的環境,就聽見她說:“小姐可以先休息片刻,晚膳我會親自送到小姐房裡,大人說明日帶小姐逛逛園子,小姐今日就好生休息吧。對了,小姐喚我芽兒就可以了,雖然我不一定聽得見,還麻煩小姐要讓我做什麼的時候對我比個手勢。”
她嘴唇一張一合,語速很緩慢,笑眯眯的看著清江,說完也沒管她有什麼反應,就退了下去,清江一直目送她出了門,目光一閃,臉上這才掛上笑意。
看來凌國公這是要變相的軟禁她,可惜也沒從他嘴裡聽到宋遠的什麼訊息,他也沒挑明身份。清江趴在窗沿上,衝著走到院子裡的小丫鬟芽兒招手,慵懶愜意的讓芽兒一怔,點點頭連忙快步離去。
待芽兒走出院子再也看不見的時候,清江才轉頭打量房中的一切,雖然她沒有功夫也感覺不到,但是不難猜出這房子周圍佈置了不止一個看守她的人。
她從沙玉蘭那裡得到的訊息是,這位凌國公是宋遠的舅舅,十年前宋遠作為新帝即位時,幾乎所有大權都是掌握在凌國公手中,只是這些年才慢慢收回,據她所看,這凌國公遠不如世人說的那般只是為了皇位。
清江在屋裡走了一圈,不禁讚歎凌國公的財大氣粗,這間屋子裡有幾處的紗幔出自海記,是絕品。世上只有幾件,用上好的天蠶絲,別人仿照不來。
他這是無意還是故意,真叫人難辦呢。
既來之則安之,這是清江一貫的灑脫,既然凌國公沒有傷害她的意思,索性就陪他耗著,看誰能耗過誰,只是半月後的國宴,燕國使者來訪,那時她是一定要離開的,就算宋遠手上這顆神農珠不好拿,燕國那一顆也要先弄到手。
67 昔:夜溫柔如水
可能是喝了一碗米湯,不用怎麼消化就變成了排洩物。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說是睡其實就像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身體睡著了意識確是清醒的。
我翻身下床,儘量讓自己的動作小聲一點不要吵到金花。
不得不說,金花他們家的茅房很髒,怎麼個髒法我就不做描述了,我只是很慶幸我這件裙子不是很長,我整理著裙襬往房子那邊走。茅房和屋子間隔了一個院子,我起初是不怕的,這會解決了生理問題,於是多了許多空閒思維來想象。
不想還好,一想我便覺得周圍黑漆漆的,暗中彷彿有人在盯著我看。月亮是一盞天然的大燈,就是太朦朧,照在哪裡就只有一團煙霧般的影子,我心裡一邊默唸著“不要自己嚇自己”一邊回憶起以前看過的鬼片和鬼故事,不由得抖了抖肩膀,生怕從背後伸出一隻鬼手。
我加快腳步往前走,只要走過那邊的院坎,進屋,進屋我就不怕了。
離房門只有幾步的時候,突然從我背後伸出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巴,我被他倒著往後拖去,我心下一驚嚇,居然忘記了掙扎,只是全身僵硬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