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心卻一陣冷笑。他怕死嗎?不,他從來就沒有怕過。不管眼前的這個女子是否還愛著他,對他來說,能與她死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將無關緊要。
而她卻以此來威脅他。
她難道不明白,在他將自己的生命交到她的手中之後,便從來沒有懼怕過任何事物?
他冷漠地看著蒂努薇爾,然而,蒂努薇爾卻將劍尖慢慢地往上移,直至避開心臟,移到了她的咽喉。
恐懼突然緊緊地抓住了帕恩其的靈魂。她避開了心臟的位置,她寧願自己死去也不願傷害到他……
年輕王后的脖子在劍尖的輕壓下溢位了鮮紅的血珠。
帕恩其連忙示意身後的那群魔法師停止施法。
隨著那些魔法師不再動作,梅吉發現壓制著他的魔力開始消退,他趕緊比劃著手勢,傳送門終於成功地在他的面前開啟。
愛瑪抱著已經昏迷的蘇菲亞,進入了傳送門,梅吉也緊隨其後。
蒂努薇爾慢慢地放下短劍,短劍掉落在地,發出鏘的一聲脆響。
黑暗王子痛苦地看著她,向她慢慢地伸出手,想要她留下來……
然而她卻搖了搖頭,悽迷的眼眸流下了淚水。
她也踏了進去……
刷的一聲,傳送門關閉了!
******
暴雨,始終沒有停歇。
遠處甚至傳來了泥石流滑落的轟隆聲。
蘇菲亞躺在一處山洞裡,不停地發出夢囈。她那被火燒傷的面板已經開始浮腫,到處都是水泡。
她的額頭熱得發燙,一些傷口已經開始感染。蒂努薇爾守在她的身邊,不停地為她拭去滲出來的血水。
洞外一片黑暗,用魔法制造出的光球飄在洞頂,散出暈紅的光線。
梅吉在蒂努薇爾的身邊來回地走著,不時看向洞外,卻什麼人也沒有看到。雖然心急如焚,他卻根本無法給蘇菲亞任何的幫助,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厭惡自己。
忽地,洞外的雨簾分開,有兩個人衝了進來。其中一個正是愛瑪,骨鞭握在她的手中,抽了一下,另一個人倒在地上,害怕地蜷縮著身子。
“為什麼這麼久?”梅吉忍不住發出抱怨。
愛瑪卻猛地用骨鞭捲住他的脖子,把他推到壁上,惡狠狠地盯著他。她那溼透的秀髮半遮在臉上,眼睛裡充滿了血絲。
“……對不起!”梅吉縮了縮身子,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該埋怨。外面已亂成了一團,到處都是搜查的叛軍,由於害怕黑暗王子的屠殺,連鄉村裡的低階牧師都開始逃跑。在這樣的形勢下,愛瑪還能找到一個牧師,已經是極不容易了。
那個被抓來的牧師開始為蘇菲亞治療,隨著神術的施展,一道光芒覆在蘇菲亞的身上。血水不再滲出,一些地方開始結痂,整個人看上去也安定了許多。然而,她臉上的疤痕仍在,左手也完全沒有得到恢復。
“繼續!”愛瑪一鞭打在牧師的背上,強迫他繼續治療。然而,直到他的神術耗盡,蘇菲亞仍然沒有更多的起色。
愛瑪直接把他抽翻在地,踩著他:“為什麼會這樣?”
牧師顫聲回答:“治療得太遲了,而、而且,我、我只會低、低階治癒術……”
啪,一鞭狠狠地抽在牧師的臉上,然後又是一鞭……
蒂努薇爾臉色蒼白地勸她:“這個人已經盡力了,不要這樣……”
梅吉連忙將愛瑪從後面抱住,把她拖開。雖然他的心裡也同樣難過,但他也清楚地知道,對於此時的蘇菲亞公主來說,能保住性命已是最好的結果了。從他們逃出王城到現在,已經過了大半天,蘇菲亞的左手和一些面板早已經僵死,就算是高階的神術師也未必能夠復原,更別說一個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