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掛完水回來已經是凌晨三點多。
深夜裡人都疲憊,哪怕時箋一路上各種補覺,回家第一件事也是換衣服睡覺。等他換好睡衣上床,發現陸延遲並沒有離開,而是匆匆拿了條睡褲過來,當著他的面換了起來。
時箋生著病的腦袋漿糊一般轉不動,好看的面龐更是寫滿迷茫,他不解地問道:“你幹嘛?”
陸延遲抓著黑色短袖的衣襬往上拉,徐徐露出他的腰、胸以及臉,上衣脫完,他盯著時箋,振振有詞:“今晚一起睡,這樣你有事可以直接叫我!”
時箋回:“第一,我剛從醫院回來,不見得會出事兒;第二,你回自己房間睡,我有事也可以叫你。”
陸延遲立馬回擊:“時箋,以你的性格,要不是我恰好看到你闌尾炎復發,你如何都不會叫我。回頭你再出點什麼事兒,你是情願自己打120也絕不會叫我的。既然這樣,不如我跟你一起睡,看著點你。”
時箋沒有反駁,誠然他暗戀陸延遲不假,但是,他本能地覺得靠陸延遲還不如靠自己。
陸延遲順手把脫掉的t緒扔在椅子上,接著開始松皮帶。
時箋蹙了蹙眉,禮貌地移開了眼。
陸延遲見時箋眼神躲開,舔了舔後槽牙,賤兮兮調侃了一句:“害羞了?”
時箋的人生字典怎麼可能有“害羞”這兩個字,他重新轉過頭,光明正大地開始看。
陸延遲笑得肩膀一顫一顫的。
大美人一生要強,激將法他超吃。
陸延遲樂完,接著脫,大美人要看,他就脫給他看,也沒什麼好害羞的,你有我有大家都有,衛生間放水還能比比大小,陸延遲對自己的身體無比坦然,不就是脫個褲子嗎,打籃球也就這種尺度。
只是吧,脫著脫著,就發現大美人眼神放得既幽且深,x光似的,一寸一寸描摹他全部肌膚。
陸延遲呼吸微亂,臍下三寸有股子邪火在燒,莫名的曖昧和躁動。
時箋這人有種本事,他能騷到陸延遲最敏感的那波神經。
當時箋認認真真開始看他換衣服,陸延遲差點起反應。
但是,話都放出去了,就有繼續下去的必要,陸延遲沒管那股子心旌盪漾之感,按部就班地把褲子脫了,扔在椅背上。
時箋極輕佻地吹了聲口哨:“身材不錯。”
陸延遲:“……”
艹我騷不過啊啊啊啊。
時箋的眼神是十萬分真摯的欣賞,也是發自內心地覺得自己看到的畫面賞心悅目。
大帥比脫衣服本就有種動態的美感。
陸延遲這人吧,更是z大公認的男神,盤兒正,條更順,穿衣服的時候不顯,衣服一脫,寬肩窄腰大長腿,胸肌腹肌陳列黃金,那條短褲並不緊身,卻也可以看到小陸延遲規模壯觀。
只不過,大半夜看到自己暗戀的男神當著自己的面脫成這麼一副模樣,時箋嗅到了絲許危險的氣息,倒不是擔心陸延遲,而是擔心自己。
時箋這會兒滿腦子都是自己捆住陸延遲對他霸王硬上弓的畫面。
畢竟他病著呢意志力肯定比衛生紙還要薄弱。
他怕自己神志不清獸性大發對陸延遲幹出點什麼違法的事兒。
陸延遲給人一通調戲,也不氣,反正他和大美人一直都這樣,暗搓搓調戲來調戲去,也怪好玩的,他接著給自己套睡褲,跟著上了床。
時箋感受著另半張床的下陷,長而捲曲的睫毛顫了顫,陸延遲有些時候很好說話,有些時候卻是出奇的固執,陸延遲打定主意到這邊睡,看著點他,時箋肯定是勸不動的。
時箋也不再費口舌,只默默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很快,清淡好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