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箋生得很美,眉目精美如畫,身體單薄纖瘦,氣場優雅沉靜,這樣的男孩子,說是高嶺之花、清冷白月光也不為過。
單看外表,時箋純得快要滴出水來了,但他漆黑雙眸裡,是掩飾不住的冷然、強勢、野心、慾望。
喉結上一點嫣紅小痣,更突顯他骨子裡蓬勃的野性的張力。
冬日紅梅一般,又冷又傲,還帶點欲,讓人忍不住去攀折、去揉碎、去踐踏。
陸延遲這種藝術生,習慣性用顏色來描摹一個人的本質,如若他本人的色彩是黑與黃,時箋便是紅與黑,最經典的配色,卻也神秘、危險、妖冶、漂亮。
賊雞兒帶感。
所以,乍一眼看到,陸延遲幾乎控制不住地“喲”了一聲,調戲了一句“美人”。
面前這人,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絕世佳作,是女媧炫技的作品,啊,不對,應該說,是時箋本人,把自己打磨成如今這麼一副妖孽模樣。
偏偏,陸延遲又覺得眼熟,總覺得在哪裡看過,但又毫無印象。
如時箋這樣驚才絕豔的大美人,陸延遲要是看過,自然永生難忘。
時箋呢,聽到那聲帶了幾分笑謔的“美人”,便也慢慢恢復了鎮靜和從容。
這一切,都是他想要的。
這一切,也都按照他設想的發生著。
他大可不必如此慌亂。
他薄唇翕張著,剛想回一聲“謝謝”,那邊,陸嶼寧見他哥居然在工作間畫畫,詫異地開口:“咦,哥,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週一直接趕過來上課麼?”
陸延遲聞言,視線這才從時箋身上移開,看向陸嶼寧,回:“在家呆得無聊,乾脆過來了。”
陸嶼寧不疑有他,只順勢介紹起了兩人:“這是時箋,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我室友,我大腿,我最好的哥們,也就是這次來看房子的那個。然後,這我哥,陸延遲,也就是房東。”
時箋禮貌地朝著陸延遲點點頭。
陸延遲則起身,來到兩人面前,他居高臨下地俯瞰下去,時箋這張臉,近看愈發好看,也愈發眼熟,他下意識地問了一句:“我們倆以前是不是見過?”
時箋被他這麼一問,心臟突突狂跳,眼底掠過一抹複雜的光。
他倆當然是見過的。
只是,當年的他,狼狽不堪,黑歷史一般,讓人無法回首。
好在,已經三年了。
三年,足以讓一個人天翻地覆,尤其是一個青春發育期的男孩兒。
時箋有時候照鏡子,都覺得自己很是陌生。
陸延遲有印象,說明他記憶力好,真要認出來,不至於。
時箋不動聲色地回問道:“有嗎?”
倒是陸嶼寧,聽到這話,眼角肌肉抽了抽,嫌棄地道:“哥,你這搭訕方式又土又油!”
陸延遲怔住,旋即低低笑開。
也對,他這開場白屬實有點古早了。
他只好聊起了正題:“房子還滿意嗎?”
時箋神色淡漠無波:“很滿意。”
陸延遲點點頭。
時箋下巴微微抬起,徑直望入陸延遲淺琥珀色雙眸,反問:“你呢?”
陸延遲不解:“什麼?”
時箋嗓音微沙:“人還滿意嗎?”
陸延遲怔了怔,很快便想到,陸嶼寧那逼逼機,自然把他出租房子看臉這事兒逼逼出去了。
但大美人仰著頭問他“人還滿意嗎”,莫名的誘和欲,讓人心底直呼“艹,帶勁”。
美人真的骨子裡強勢,又極富侵略性。
陸延遲舔著唇笑笑,回:“很滿意。”
也就幾分鐘的功夫,時箋看中了房子,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