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年的課,自然不至於認不出時箋,如今時箋被人冒充,班上鬨笑聲不斷。
唐教授沒在意班上笑聲,只循聲去看“時箋”。
唐教授當然知道時箋,上一屆招到的好苗子,憑奧數成績足以保送清北,走高考也是市狀元,最後卻選擇了z大竺院,時箋又是自己好友的得意門生,唐教授沒少聽好友吹噓這名弟子,說是不僅模樣生得好,而且是難得的是做學術的料。
大一一年下來,確實是難得的做學術的苗子,丘賽大滿貫了不說,大一就發了分量不輕的paper,關鍵選題也不水,說一聲“未來可期”絕不為過。
如今點到了“時箋”,唐教授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別的不論,確實長得好。
唐教授默默記下了“時箋”的長相,便接著點名,把他們班學生的名點完,則輪到了其他專業,有且只有一個:“陸延遲。”
陸延遲偏頭,靜靜地看向時箋。
時箋昨晚便隱隱猜到陸延遲拿他的課表絕不只是為了確定什麼時候開掃地機,而是是為了套路他,看到陸延遲來上《數理統計,時箋毫不意外,拿他課表蹲人而已。
不曾想,陸延遲居然直接選修了這門《數理統計。
陸延遲是藝術生,縱算高考分數再怎麼高,也只是個藝術生,以他們學校課業的難度,連陸嶼寧那種正經裸分考進來的學生也被捲到自閉,陸延遲這種藝術生,《數理統計怎麼可能及格。
回頭這堂課過不了又只能指著他來兜底。
時箋沒理,不給自己找事,不給沒事找事的傻叉兜底。
哪怕他暗戀他。
臺上,唐教授又喊了一遍:“陸延遲。”
陸延遲眼看著要被記缺課,用手肘撞了撞時箋。
時箋本不想理會,但想到這是室友,又確實是自己的暗戀物件,於情於理他都不該把陸延遲推得太遠,便慢悠悠喊了一聲“到”。
班上鬨笑聲不絕:“噗哈哈哈……”
陸延遲盯著時箋,也跟著笑,桃花眸扇出一樹一樹桃花,好看又招搖。
唐教授聽到教室內的笑聲,仔細看了下臺下的“陸延遲”,“陸延遲”眉目如畫、沉靜漂亮,看著確實是藝術生,他也一陣好笑:“第一次見美院的學生上我的課。”
唐教授性格溫和,身為教授更是開明又包容,他也知道一些時箋的趣聞,便詢問了一句:“是和我們學院時箋並稱為‘z大雙璧’的那個吧!”
班上同學也沒人拆穿,只大笑著應:“對對對。”
點完到,唐教授按部就班地上課,他先是講了一下這學期的大致教學內容和目標,然後切入正式課程內容。
互動環節,唐教授理所當然地點了他們數院教授心尖上的寶貝:“時箋,你來做一下這道題。”
時箋沒應,只轉頭看向右手邊“時箋”。
“時箋”長而捲曲的睫毛扇了扇,他淺淺笑著,壓根回答不出。
班上又開始傳出細碎笑聲。
唐教授又喊了一聲“時箋”,一臉殷切地等著尖子生的答案。
“時箋”無奈,只好站起身,誠實地回:“我不會。”
唐教授很明顯地皺了皺眉,對“時箋”有些失望。
一所學校,絕大部分的學生走的是本科研究生+工作考公這條路,只有極少數天賦卓絕的牛人才能真正走上學術那條路,對於這樣的學生,學院派出身的教授們自然一路綠燈。
時箋盛名在外,結果,就這?!連這麼簡單的題都不會?!
唐教授訝異地看著“時箋”,道:“你居然不會?!”
班上學生這才開口,幫忙解釋道:“老師,他不是時箋,他是陸延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