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曲目無非是《盛年不復重來《道別這幾首已經唱爛了的曲子。
而隨著這場演出結束,槐序樂隊便也徹底告別了酒吧駐唱生涯,開始跑livehouse。
酒吧駐唱這種活累歸累,辛苦歸辛苦,但真結束了,樂隊四人還頗有些不捨,鯤吧老闆特意過來,給樂隊四個小朋友塞了新年紅包,又說了一堆“前程似錦”“槐序樂隊大紅大紫”這樣的吉祥話。
酒吧老闆紅包包得不算厚,但也是老闆的一份心意,新年氛圍裡一堆好話大家聽著也開心,樂隊四人給鯤吧老闆道了謝,便收拾裝置把樂器往車上搬。
時箋幫著陸延遲搬架子鼓,剛出了酒吧,便見到街頭,倆男的抱在那裡激吻。
舌頭往對方口腔裡探,唇瓣就著對方的唇瓣各種粗魯地吮吸啃咬,稍微撤開一點都能拉絲……
這倆男的吻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旁若無人瘋狂熱烈。
鯤這種夜店,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大半夜的又喝了酒,街邊熱吻實屬正常。
時箋掃了一眼便挪開了視線。
倒是陸延遲,盯著這倆男的一通猛看,看得這倆男的都不好意思了,匆匆結束這激情熱辣的街頭擁吻,那個高大的男生摟緊了他單薄瘦弱的小男友,朝著他兇巴巴罵道:“看什麼看,沒看過同性戀接吻嗎?”
甩下這話,他摟緊了小男友,大步離開。
陸延遲被罵了,沒做聲,只怔怔地出神。
劉錚知道他發小對同性戀深惡痛絕,陸延遲剛才那樣一通猛看,想來也是特意用眼神狠狠制止對方,如今被罵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安撫道:“遲遲,別理,這些同性戀自己大街上做出這種有傷風化的事情還不准我們看了!”
魏衡附和道:“哪怕一男一女在街頭激吻都有點傷風化,更何況這還倆男的,他們這樣傷風敗俗,還不准我們用眼神狠狠譴責他們。”
時箋也覺得小情侶關起門來又或者躲在暗處悄悄親熱就好,大街上確實有些不太合適,但他是同性戀,如何也做不到跟著劉錚、魏衡一起譴責這對情侶。
他只是用眼角的餘光,不動聲色地打量起了陸延遲。
陸延遲神情淡漠,隔了一會兒,又深深地皺了皺眉,顯然對同性戀這群體很是反感。
時箋看著他皺眉,心臟給針紮了一下似的疼。
他和陸延遲的親密,並不輸這對情侶。
可笑的是,陸延遲以為他倆都是直男,乾的也是直男間的行徑。
陸延遲愣了好一會兒,才收回思緒,他把架子鼓搬上他們琴行用來進貨的麵包車,又和劉錚他們道別。
劉錚和魏衡一路,他則和時箋一起。
回家的路上,兩人相對沉默。
陸延遲專心開車,興致不高。
時箋眺望著窗外街景,神情很淡。
十字路口,一分鐘的紅燈。
陸延遲偏頭看向時箋,回想著剛才那對熱吻的情侶,神情莫測。
擱以前,陸延遲看到這種同性戀親密畫面,眉頭皺緊,心底罵上一句“媽的,晦氣”,便也主動走開了。
但現在,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他和小時。
把街頭熱吻的主人公替換成他和時箋,他並不會覺得違和,只會比人小情侶吻得還要瘋,他本來就想親吻時箋,只是礙於時箋的分寸感和邊界感,不太敢。
陸延遲無比清晰地知道,那是一對同性戀,且對方對此供認不諱,連罵人用詞都是:“沒看過同性戀接吻嗎?”
對方是同性戀,所以,大大方方,毫不隱藏。
那麼,他和時箋呢?
又算什麼?
陸延遲目光深深地看著副駕上的時箋,沉聲呼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