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這男的,家境優渥,從小就買進口紙筆用來畫畫,但在這種廉價紙袋上,他也能畫得很好,藝術在他這裡從未曾設限。
和陸延遲半年相處,時箋不止一次覺得,陸延遲縱算家境落魄,也依然能在他熱愛的領域閃閃發光。
他聰明,又天賦橫溢,還極有心氣,看著懶懶散散的,但該卷的時候狠狠卷。
這半年裡,時箋早上六點起,課一上就一整天,晚上要和樂隊排練又或者跑演出,此外還得跑一百多公里的校園跑,週末還得打打網球和籃球。
陸延遲全程跟上,且毫無怨言。
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他用勤勞換來的,但因為藝術生的身份,又或者說他本人比較愛裝,總讓人有一種他很輕鬆的錯覺。
這樣想著,時箋搖頭失笑,很快便也收心,專心聽課。
第一節課很快就上完了。
課後,gerald evans過來找時箋,主要還是關心一下時箋的身體健康。
時箋微笑著道謝:“謝謝,已經沒事了。”
gerald evans則看向坐在時箋身旁的陸延遲,很明顯地察覺到這個男孩子和時箋關係親密。
陸延遲也在打量這個白人男孩,他顏值很高,長得有點像《夜訪吸血鬼時期的的湯姆克魯斯,身上穿搭無不要好,和陸延遲平時在好萊塢電影裡看到的那種穿格紋衫的理科學霸的形象有很大的出入。
時箋大大方方地用中英雙語給兩邊人做介紹:“這是gerald evans,我們有幾節數學課一起上,他對中國文化很感興趣,之前我生病,他對我也頗多照顧。”
“這是陸延遲。”
略微停頓,時箋看向陸延遲,溫聲詢問:“可以跟他說嗎?”
陸延遲不解:“什麼?”
時箋道:“你是我男朋友。”
陸延遲的唇角便開始拼了命地往上揚,直揚到月亮之上,他就喜歡美人大方宣佈彼此歸屬,他很刻意地不說英文,只對時箋道:“可以啊,隨便。”
時箋便道:“he is my boyriend。”
陸延遲抿著唇笑了笑,欣然接受boyriend這樣的身份,哼,他本來就是。
gerald evans對此並不意外,這兩人中間有一種場,將外人隔開,你能清晰地感受到這兩人是一體的,他們彼此相愛,彼此相守,這是最忠貞不二的愛情。
gerald evans生長在美國這種同性戀是政治正確的國度,看待同性戀更是稀鬆平常,他和時箋交好更多的是因為時箋那近乎天才的聰慧,此外還有他私人對中國文化的好感。
gerald evans笑著和這對小情侶聊了聊中美飲食文化差異以及周邊旅遊,又在上課鈴聲響起的時候道別回到座位繼續聽課。
陸延遲對此很平淡,時箋很優秀,在海外肯定也能交到處得來的朋友,雖說在mit也就一個學期,但陸延遲還是希望時箋能有自己的社交。
此外,時箋有志於從事學術,而學術圈出了名的吃人脈,那些學術新貴,無不是既有能力,又懂social的。
下午的課上完,時箋便和陸延遲迴到他租住的公寓。
二月份是吃草莓的季節,兩人在外邊吃過晚飯就買了幾斤草莓回來,打算窩在家裡看電影的時候隨便吃吃。
陸延遲主動把草莓全洗了出來,兩人便窩在沙發上看那部《心靈捕手,故事的背景發生在mit,講述的是一個叛逆的數學天才在教授、心理學家和朋友的幫助下,找回愛情和自我的故事。
時箋看得還挺有代入感的。
他的人生,經歷過黑暗和陰霾,也有過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