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從不同方位出現圍上來,為道的道士五十多歲模樣,鬚髮灰白,臉色因為憤怒已經漲成醬紅:“你是什麼人?竟然打上門來壞我仙陣法寶,欺負我們金仙門無人嗎?”
“金仙門?我聽說它是仙道邪派第三大門派,怎麼也淪落到和朝廷貴胄勾結的地步了?”陶勳的語氣略帶嘲諷,接著取出玄風的度牒扔過去:“我是什麼人不重要,說出來你們也不認識。你認識這塊東西吧?”
玄機接過來一看,神色大變,失聲道:“玄風師弟的度牒!他人呢?”
陶勳毫無表情地回答:“被我殺了,他在藜龍山興風作浪濫殺凡人,被我撞見,一怒之下就殺了。”
玄機怒極反笑:“你們知不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
“知道,我還知道仙道界有公律,不得濫殺凡人,所以我讓玄風妖道為他殺害的凡人償了命。至於你們麼……沒有發現你們濫殺無辜的證據之前,我還不打算要你們的命。”陶勳環視了他們一眼,暗自計較一番,無奈地發現現在還殺不了這五個妖道。
一則他在沒有仙劍可用的情況下唯有五正天雷能剋制他們,但這樣做太耗仙力,他只這幾下已用掉近半力氣,餘力並不足以擊殺五人。二則五名妖道的身份特殊,如果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殺,朝廷必定嚴旨飭他這個新任知縣緝拿兇手歸案,屆時他該如何拿出兇手來?栽贓別人的事他自問做不出來,可要是拿不到“兇手”,則靖寧侯黨必定藉此機會清除自己,穩妥起見暫時還不能動他們這幾個妖道。
“我們師兄弟倒是很想看看你有沒有本事取我們的性命。”玄機的臉越來越陰沉,敵人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太強大,他沒有逞強,示意玄元、玄塵、玄淨、玄空四個師弟一道擺出一個合擊陣型。
“哈哈哈!”陶勳忽然仰天大笑不止:“玄風在我手下不是一合之敵,你們在殿裡花大力氣佈置的陰陽五行陣被我在不到半柱香的時間裡破掉,你們認為我有沒有這個實力呢?我知道你們都已經修煉到元嬰初期,想必你們以為有了元嬰就天下無敵吧,難怪敢跑到蜀山餘麓來撒野。”
“你是哪個門派的?峨嵋派的嗎?”玄機吃了一驚,對方的話裡突然提到蜀山讓他心裡突生警覺。
藜龍山雖然屬西南山脈的尾麓,但在地理上更靠近蜀山,說它是蜀山餘脈亦未嘗不可。正是因為顧慮到蜀山是正道仙劍諸派勢力最集中的地方,而最近的蜀山仙劍派到這裡可朝發夕至,玄機他們才要藉助官府的力量滲透到進來建立前沿據點,目前還不敢過分招惹蜀山劍派。
玄機的頭腦此刻變得清醒許多,被人殺掉師兄弟,還被人欺上門來大鬧,這口惡氣固然憋得人難受,但是形勢比人強,面前這個極有可能是來自蜀山仙劍派的神秘人物實力十分強大,他們只剩五個人,熟練過的六合劍陣發揮不到一半的威力,此時動手勝算不大,要是被他逃脫引來蜀山諸派的打擊,反而要壞事。
玄機有些後悔同意玄風獨自前往太平寨,以及剛才沒有藉助陰陽五行陣發動的機會全力搏殺這人。時機易過而不可挽回,後悔沒有什麼用處。他伸手止住正欲動手的眾師弟,陰沉地向陶勳道:“這個仇我們暫且記下,玄風師弟是不是違反規矩濫殺凡人,也不能憑你一人之言就做定論。閣下有膽殺我的師弟,難道沒膽報個姓名來歷嗎?下回再見面時,我們也好雙倍奉還。”
“我叫易遠廷,在峨嵋山下散修,你們可以來找我。”陶勳報了個假名和假來歷,利用蜀山的威名來制約青虛觀,這是他和丁柔商量之後的結果。
“好,我記下了。你如果沒事了,就請便吧,恕不留客。”
陶勳仰天大笑的同時暗暗發出訊號,於是當著五妖道的面,他在一道白光閃過之後消失不見,沒有留下任何可供追蹤的線索,令五人驚駭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