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守護者的後代――也就是小菊和小眠。
但這些都與你無關。我不需要你為我報仇去殺死小菊和小眠,因為是我讓他們殺死我的。
永遠不要問我你母親的事!即使是在我死後,也不許你在心裡問。你沒有母親,你甚至沒有我這個父親。這些你都應該早習慣了,那麼多年,你不都是一個人活過來的嗎?我的兒子。
如果我不寫這封信,或許你能更安然地活下去。我喜歡看你的臉,你隨和的性格下隱藏著細緻的心,你善良、勇敢。擁有幾乎我全部的夢想。
這個世界,有你就夠了。
兒子,永別了。
”
看完信,小眠心裡有了說不出的滋味,像是被什麼狠狠揣了一腳。她忽然明白為什麼父親會對她和哥哥那樣冷淡,她發現自己和哥哥只是被安排上殺父命運的可憐鬼。一切都是虛無的,難怪父親那樣疏遠他們。
她的表情驚壞了何喜,何喜關心地問:“你還好吧?怎麼了?”
小眠看著他,想起了那句“你隨和的性格下隱藏著細緻的心,你善良、勇敢。擁有幾乎我全部的夢想。”那就是父親對自己真正孩子的讚美吧,那就是愛吧?父親從沒有這樣讚美他過她。他總是極力地教她高深的劍術,她不愛學,他就轉而教哥哥而冷落她。
“我沒有教你劍術則是因為要保護你。”這句話也隨之躍入她的腦子,她想這句話換句話說就是:“父親”根本就不想保護她和哥哥,從未把自己當成女兒,把哥哥當成兒子。
她因此恨起何喜來,她別過頭不去看何喜說:“別過來,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怎麼了?是不是那老頭在信裡說我什麼壞話了?我也沒有做什麼事啊?他到底在信裡說了我什麼壞話啊?”
小眠還是不理他。
何喜急了起來,大喊:“這個老頭真是的!臨死還搬弄是非,我非得罵他三天三夜,讓他把腸子都悔青了不可!
小眠走過去狠狠給了他一個嘴巴說:“不許你這麼說他!他是你的……是……”
“嗯?”何喜捂著臉,不解地看著她。
“算了,懶得跟你解釋!”
何喜立即嬉皮笑臉地湊過來說:“那,小眠,你不生我氣了哦?”
看著他臉上紅紅的巴掌印,小眠想想剛剛打他厚厚臉皮確實也讓她消了大半的氣,就原諒他吧。她搖搖頭說:“除非你以後不再罵他。”
“不罵了,你的父親不就是我的嗎?”他笑嘻嘻地說著。
“可惜他死了,我也沒了父親。”小眠痴痴地說著。
“沒事的,我從來就沒有父親。”何喜忽然說了句。
雖然這句話很不中聽,但小眠確實感到了安慰。她發現,跟她和哥哥比起來,現在仍矇在鼓裡的何喜更加可憐。他不知道親生父親近在咫尺,他不知道父親已經死了,他甚至連怎樣因為沒有父親而難過也不會。
他並沒有欠她和哥哥什麼,反而是她和哥哥欠他,欠他一個活著的父親。
想著想著她的眼眶便又紅了。何喜苦著說:“你別老哭啊!你要什麼?我給你!”
“我要哥哥。”小眠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何喜卻豁然長身而起,說:“走,我帶你去找他。”他說完便拉著小眠的手走出了屋子。
何喜的舉動讓小眠很感動,果然還是他對她好。她想自己怎麼就不喜歡他呢?要是那樣該有多快樂啊?為什麼她就是不喜歡他呢?
何喜拉著她的手在菊野地柔軟的山坡上飛速地奔跑。他躍動時很有男子氣概,握她的手既溫暖又柔軟。她想,他與哥哥到底有什麼不同呢?如果他是哥哥……唯一的不同就是哥哥一定會揹著她奔跑吧?而不是牽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