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靈精的法子折騰人呢。
“好,認打麼,就是讓本公主玉樓我咬你的鼻子,再咬你的耳朵!”玉樓惡狠狠地說著,忽然一捂嘴:“不行不行,今兒個回去晚了,娘又該發脾氣了,人家得先伺候娘吃飯、歇息,然後在咬你鼻子耳朵。”
說到這兒,她忽地低下頭,臉頰也不由緋紅:
“你想咬人家的,也、也不是不能商量……”
………【(十七)】………
吳漢早已來過潼關幾次了,確切地說,是穿過。(看小說到頂點。。)
這是個又像城池、又不像城池的地方。說像,是因為他有城牆也有城門;說不像,是因為城牆不是完整的,城門也只有東西兩座。
“南北都是絕嶺峭壁,除了鳥誰也飛不過,所以沒必要再修這些。”
關城南面城樓上,校尉章平用馬鞭指點著四周的崇巒疊嶂,如數家珍地向新上司吳漢介紹著。吳漢手扶城垛,緊鎖眉頭,沉思不語。
關城不大,除了守關兵將幾無居民,一條寬闊的大道自西向東,橫貫城池,道邊有房舍,有規模很大的市場,畢竟,這是中原通往關中的咽喉。
已近巳時,照理說,這是一天中市口最好的時辰,可市場上稀稀拉拉沒幾個攤檔,往來行人寥寥,對攤檔上可憐的幾樣貨色似乎全無興致,難得瞥上一眼,更不用說駐足下馬、討價還價了。
幾個關卒扛著鏽跡斑駁的長戟在攤檔間穿梭著,不時厲聲吆喝幾句,隨手拿走些他們覺得順眼的貨色。
“章平!”吳漢忽地高聲道:“傳令,校場點閱。”
據說兵的用途,一是打人家,二是防人家來打,關卒顧名思義,當然是用來看大門的。
可校場上這些兵,要隊形沒隊形,要紀律沒紀律,衝鋒背不動米袋,騎射找不著靶子,有些人甚至連站都站不穩,瞧著架式,這點閱對他們中大多數人而言都是第一次。
“就算養九百條狗也比養他們九百個廢物管用吧。”
饒是吳漢涵養再好,這句話也不免衝口而出。按規矩,關尹交接,應該是新尹蒞任,和舊尹一同點閱驗看後,舊尹再交尹離任,可他到達潼關時,舊尹一門大小良賤三百來口,竟已走了整整三天。
章平扶著刀柄立在身側,聽主將此言,不由衝口而出:
“要真有九百廢物就好了,哼!”
吳漢聽得一驚,又不便多問,急忙下令解散,卻悄悄囑咐章平,少頃到帥府敘話。
帥府坐東朝西,前後八進,修得頗為恢弘考究,屋裡陳設卻極少,想必精緻些的傢什都被前任關尹帶走了。
章平似乎坐得頗有些不自在,一聲不吭,只顧低頭喝水。
吳漢凝視著他蒼白的雙鬢,和額頭刀鑿斧刻般的深深皺紋:
“章平,一瞧就知道你是老行伍,廢話本帥就不說了,你適才講‘要真有九百廢物就好了’,是什麼意思?”
章平抬頭看了吳漢一眼:
“大帥不覺得麼?今兒個點閱,一共才到了多少人?”
“只有五百九十四人。”吳漢沉吟道:“剩下的據說都是告病告假,本帥也覺得其中有問題,哪兒有三個兵就告假一個的道理?這明擺著是泡病號偷懶麼!如不整飭,如何能擔大任?”
“真是泡病號偷懶倒好辦了,”章平砰地把黑漆木碗拍在几案上:“大帥知道麼?其實真正病假的只有六人,而不是大帥以為的三百零六人”
“什麼!”吳漢大奇:“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帥不知,自始建國二年(1)至今五年多,這裡兵額九百,其實只有六百弟兄,其他三百都給關尹吃了空額。”
“豈有此理!”吳漢勃然道:“三個兵就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