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吾野膚白皮薄,稍微掐一指頭,身上就會起紅印,重點的幾天不消。喬喬奶奶又不是個瞎子,這耳朵聽不見吧,但眼睛能看見。
起初老人家以為自己眼花,林吾野捂久起疹子了,還拉他問了一嘴。
林吾野支支吾吾,也不敢點頭也不敢說不是,等喬喬奶奶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後,尷尬得很。
喬喬下班回來,就被奶奶砸了一勺子,抓著喬喬檢查了,人家皮好著呢,半點不見痕。
過後又扯著她耳朵問:「怎麼還掐人家?」
喬喬大驚失色:「沒有啊!我待他特好,捧手裡怕摔了含嘴裡怕化了。」
「你男人是什麼做的!」
「跟個紙糊的一樣!」
喬喬奶奶說了幾嘴,鬆手讓她滾了。
喬喬溜進臥室,林吾野在看書。
她抓過林吾野扯領子檢查,林吾野死命捂著衣領小聲喊:「救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賊人圖謀不軌!」
喬喬扒著看了,一大片紅印沒消,之前塗的顏料儘管洗掉了,但輪廓還是紅了一圈。
「敏感肌。」喬喬下結論。
「裝什麼外賓,你老早就知道。」林吾野拉好衣服道,「夏天被蚊子咬了撓幾下就是道指甲印。」
喬喬擼起他秋褲看了眼他的腿,之前摔下床他小腿碰到了床沿,就那一下,泛了黃印。
「凝血功能不行。」她說。
林吾野道:「前幾年日夜顛倒,壓力也大,起了一陣子風疹,特別癢,每天都撓,有次特別無聊就在亂想,就想如果你要那個時候說要和我見面,要檢查我的清白,我恐怕要被你審問個幾天幾夜……」
喬喬:「說起來,我也沒驗過你清白。」
她用一種很縹緲的語氣,還夾著笑意說出的這句話,這林吾野熟悉得很,一般就是在想能用到他身上的壞主意。
林吾野拍她的手:「你適可而止!」
沒想到聲音清脆,林吾野自己都愣住了,又忙抱著喬喬手吹氣。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到這麼響……」他笑。
「吹氣可不行,賜你最高榮譽,親吻我的手。」喬喬把手背遞了過去,林吾野態度很好地吻了又吻。
喬喬目光一抖,回頭看了眼臥室門,廚房那邊,喬喬奶奶噼裡啪啦炒菜。
喬喬收回目光,手指撬開他,託著他的下巴放肆。
手指如罩了層琉璃,光澤晶瑩。
喬喬笑彎了眼,獎勵似的一吻。控場後,又搞慣性偷襲。饒是林吾野跟她對戰許久,有所防備,也還是抵不過她的突襲,眼睛無聲睜大了,差點脫口出聲。
廚房抽菸機關了,房間安靜了。
林吾野額頭抵住了喬喬的肩膀,捂著心口,心驚肉跳。
奶奶喊:「來吃飯!」
喬喬:「馬上!」
她輕聲在林吾野耳邊說:「有年春天,你在大連開了場演唱會……」
「嗯。」
「那首《夜遊神》,神墮在春夜走街串巷……」
「唔,你唱跑調了。」林吾野糾正,重新哼了一遍。
他們的說話聲音很輕。
喬喬說:「那首歌的妝容,我現在還記得。」
「好看?」
「非同尋常。」喬喬道,「我要你今晚畫成神,躺在我身旁。」
「那是舞臺妝,現實畫會很誇張……」
「我就要你濃妝。」她說。
她撫平林吾野襯衫上的褶皺,推他出去吃飯。
林吾野晃了晃腦袋,怔愣片刻,才緩過神來,點頭說好。
晚上林吾野如她所願化了妝。
夜遊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