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很大,周圍的幾桌客人顯然在留耳朵偷聽。
「……什麼意思?」林吾野問。
「我說了,我懷孕了,流產了,不是我自願的。」她說。
林吾野並不想問她是誰的。
他只想知道,蘇招渝找他是什麼目的,蘇招渝買熱搜讓他爆又是什麼目的。
蘇招渝說:「我好痛苦,我什麼星都不想追了,什麼都不感興趣了,但我想讓你唱歌。求求了,你回去唱歌吧,我想聽你唱歌……你不知道多少次,我睡不著的時候,都在聽你的歌。我好想好想讓你繼續唱下去,讓你站在臺上發光,讓你被所有人知道……」
「我想追星,我真的想找個支撐我活下去的動力,妖野,你繼續唱吧,求求了,回去吧。」
這一年,妖野淡出,而蘇招渝經歷了男友去世,親戚欺詐,發現懷孕,終止妊娠等一系列人生打擊後,突然醒悟過來,她當年也有些「愛屋及烏」了。
屋不是李星秀,而是妖野。
她看上了《韶》這支樂隊,喜歡上了他的歌,她追妖野,又因為追妖野和李星秀混在一起。
後來真相大白,濾鏡破碎後,她連流掉孩子都沒有半點傷心。
有的只有漫長的孤獨感和放錯情感的挫敗感。
她生活無憂,從沒有錢財的壓力,但她無比空虛。
等所有的假象都破碎,她突然失去了對生活的熱望,她想擺脫這種無力感和失敗感,她想要林吾野重新唱歌,想讓他發光發熱,想讓他光芒萬丈,讓她還能夠像以前那樣,做一個無憂無慮又備受追捧的追星富婆。
就彷彿什麼都沒有改變,她還是以前的她,一直沒有長大,保持著有錢人近乎殘忍的簡單和純真。
她在精神世界走投無路,幻想林吾野是她得以回頭重生的救命稻草。
「你怎麼能不唱了呢?」
「你怎麼就不想紅呢?」
沒有人不想紅,沒有人不想有錢,沒有人不想成名。
林吾野說:「對不起,我說話可能有些直白……你是不是有病?」
他會罵人,也不會罵人。
他像罵人又像是認真的在問。
他站起身,有了離開的意圖。
蘇招渝說:「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說我流掉的孩子是你的!!」
林吾野白了臉,默然片刻,他道:「噁心。」
「你跟你全家,離我的生活遠點。」林吾野說,「你們全家上天堂入地獄,都跟我無關,別對我指手畫腳,你們不配。」
「我錯了。」其實蘇招渝不經大腦說出這種話,自己也噁心又彆扭,但她認錯時還習慣性的威脅,「但我是認真的,你要是不同意,不再唱歌,我就砸錢讓你不唱也要唱!你等著!」
林吾野嗤之以鼻:「滾吧。」
晚上,林吾野跟喬喬說了今天的對話。
喬喬說:「我一直覺得柳叔叔人好,按照這個邏輯推理,能讓柳叔叔唾棄割席的家庭,必定有大病。」
「確實。」林吾野點頭表示贊同。
「另外,一般腦子正常的,不會和不正常的人睡一個被窩,她能跟李星秀談戀愛,證明腦子是真的不太好使。」
涉及已逝之人,林吾野沒有表態。
喬喬:「最後她的意思是,還不會放棄?」
「嗯。」
「放心吧,她沒什麼話語權,她那個表哥應該是個明白人,起碼會幹預一下,防止她亂來。那個表哥肯定不想節外生枝,讓你打著他們家的旗號拋頭露面。」
「我就怕萬一她想不開,就要拗著幹……」
「簡單。」喬喬說,「不就一做生意的,有點小資本而已。她還能跟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