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雙眼裡,除卻一如既往的冷,什麼都沒有。
柳素又開始不自在了,想找些話來說,卻見面前冷得跟冰雕似的人,終於開了口。
謝南懷:「師尊讓我來歷練。」
柳素:「?」
不對呀,原書裡好像沒有這個劇情吧。她印象裡,封都出事在前,謝玄景相助在後。
而且她隱約記得,那時候離天宗掌門好似身體出了什麼變故,這才派謝玄景這位辦事一向穩妥的小徒弟坐陣。
如今謝玄景提前來封都,難不成是有人提前察覺到封都的異樣?
還是說謝玄景的師父身體出變故了?
她楞楞的想,全然沒注意到少年落在她某處的目光。
那是她的脖頸。
纖長 、嬌嫩,在陰沉沉的天色裡透出一絲、誘人的冷白。
他從未見過這般好看的脖頸,來封都前,她常穿門派服,乾門的門派服是立領的,半隱半現遮住了那道美麗的弧線。
但今日,她沒穿門派服,脖頸就這樣大咧咧的裸露在他面前。甚至因為剛才對他的到來過於困惑,微微偏著頭,將那道弧線越發清晰的露在他面前。
就像是某種邀請。
邀請他的觸碰。
長袖中,他的手動了動。
他突然想起,他已經很久沒有殺人了。
像從前那樣,一但困惑,一但想不明白,就乾淨利落的掐斷他們的脖頸,將一切危險扼殺。
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少年步步靠近,如玉的手落在那道弧線上。
手下的觸感是極度溫熱的,與陰沉天色下透出的冷白全然不同。
他甚至能感覺到因她突然開口,脖頸處傳來的細微顫動。
「謝玄景?」
柳素開口,眼裡是因他的動作萌生的不解。
說話就說話,靠這麼近幹嘛……
她皺眉,一邊因為脖頸處指尖的輕微觸碰不自在,一邊目光尋著面前少年的動作往脖頸側面看去,但奈何這動作對眼睛的考驗太大,她眼睛又不長側面,自然什麼也沒瞧見,只能開口詢問道:「有東西?」
春日轉夏,雖然不像秋天容易落葉。但柳素院裡的這棵樹特別大,時不時春風一掃,確實會到處飄下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比如落葉,比如……
「!!!不會是蟲子吧?」
面前少女的雙眸突然瞪大,眼裡滿是對蟲子的驚恐,唯獨沒有對他的。
她的驚恐沒有對他,她信他。
比他想像中還要信他,所以不設防,露出修士最脆弱的地方。
而這世界上,大抵不會有第二個人這般信他。
少年的睫羽顫了顫,手指欲蓋彌彰的做了個捻樹葉的動作。眼裡的冷色,也一併隨著動作退散。
「不是蟲,是落葉。」
「哦。」柳素順勢拍了拍剛才謝玄景手指落下的地方,終於鬆了口氣:「那就好。」
話畢,這才想起跑題了,接著追問:「你還沒回答我,你師尊怎麼又放你出來歷練?不是才回去沒多久麼。」
手指在袖中輕輕摩挲,謝南懷笑了:「師姑不也又出來歷練了麼?」
柳素:「……呃。」
這倒也是……
被噎了一句,柳素覺得她今天真的遲鈍得可以,只能轉移話題:「你累不累,要不要去休息?那個……我中午才讓牛大嫂買了新的棉被。」
她邊說邊示意謝玄景跟他來,手卻不自覺在脖子處摸了摸,好似還在擔心樹葉沒弄乾淨。
身後腳步響起,柳素沒有回頭,她知道謝玄景正跟在她身後,腦子裡卻不自覺想起落在她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