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寧跟他透露這事時,眼裡還有三分遲疑。他側身,好似沒看見男人眼裡的的糾結之意。而是繼續說著他今日口中所說的正事:「待尋妖晶的活動一結束,封都這邊只怕會有不少人離開,屆時你們就搬到我隔壁院吧。」
「我不喜熱鬧,你們住我隔壁,有事也能互相照應。」
這便是解釋了為何不和他們同院,又為何要他們搬家的原因。
閆寧一愣,有些詫異面前這個「冒牌貨」,說話做事還有習慣都和謝師兄本人差不多。
但昔日諸葛師叔的話猶然在耳,他心裡雖困惑,卻只當是自己多想了。誰知道&ot;冒牌貨&ot;是不是怕在他身邊露出破綻才如此。
這事只不過是個小插曲,閆寧沒放在心上。他表面恭敬的回了句「是」,便聽面前的人說完,道了句「我先回去了」。
一如既往的清冷,與往常沒什麼不同。只是臨出門時,少年好似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頭道了句:「閆寧,之前你掌管外門弟子事務。我從岑羲天回來一直在離天峰養傷,有一事一直未尋著機會問你。之前謝柒留在外門的東西,可還在?」
「嗯?」
閆寧愣了一下,面色有些微複雜,又很快隱了下來。若不細想,只怕會以為他是想起謝柒之死,為面前之人難過。
但只有閆寧自己清楚,他複雜的並非是想起謝柒與謝玄景感情深厚,對方至今還念著謝柒那丁點遺物,想著替謝柒保管。
他複雜的是,一個冒牌貨,怎麼會知道他在掌管外門弟子事務。難不成對方奪舍之前聽說過他?還是這段時間,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對方打聽出來的?
他想不明白,更想不明白的是。冒牌貨會在意一個外門弟子的遺物嗎?而且……
謝師兄和謝柒關係好的事,還不至於傳得人盡皆知吧。知道這事的,多數也是他們門派的人,難不成還真是對方打聽出來的。
他心下一凜,只覺得對方心思深沉得可怕。更是想著待對方人一走,他必定要去敲打敲打與他隨行的弟子。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等他把人送走,把這事一問,這才發現那個「冒牌貨」壓根連話都未和他們說過。
朱秀見對方不信,憨聲憨氣道:「我騙師兄作甚!出行前,諸葛師叔特地吩咐過我,一切聽師兄的。再說了,謝師兄的性子師兄又不是不知道,他素來清冷,若是無事,素來是連話也懶得說。沒事朝我們打聽這些,他本就知道的事作甚。」
閆寧被說得啞口無言,偏偏奪舍的事又不好拿出來說。他只能壓下心裡的困惑,轉口道:「你有沒有覺得最近謝師兄有什麼不一樣?」
朱秀點頭:「有!」
閆寧擰眉,追問:「有何不同?」
朱秀:「開始吃早膳了。」
閆寧:「……」
「還有呢?」
「哦,我前幾日在街上閒逛,還撞見他端了一碗麵,挺香的。」
閆寧:「……」當他沒問。
見閆寧一副沒了興趣的模樣,朱秀伸手抓住對方的衣袖:「師兄別走,話說,你都不覺得奇怪的嗎?謝師兄突然重口腹之慾,實在古怪得很。」
這,確實有些古怪。謝師兄從前心性何其堅定,現下竟然貪戀口腹之慾。
閆寧被朱秀的話挑起了幾分興致,又見對方一副知曉內情的模樣,不由問:「你的意思是說……」
朱秀神神秘秘:「我沒記錯的話,謝師兄及冠了吧。」
閆寧:「?」
朱秀又道:「師兄可還記得,謝師兄現下和誰住一個院?」
「那位乾門的柳師姑。」閆寧道。
這事不是什麼秘密,不過那位柳師姑近來都住在慧通茶樓。四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