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議事、晌午陪小柳柳吃飯,下午送小柳柳算卦。屆時他會獨自去練功或是和葉川一同去處理封都的事,待時辰差不多,便會去接小柳柳回來。規律得不行,不僅如此,她還發現對方是個修煉狂。
白日做完這些,那人似乎是不累的,或是練劍,或是打坐,要折騰整整一夜,完全找不到半點破綻。
最古怪的是,連個找他搭訕的女修都沒有,哪怕是有那麼一個,她也能去跟小柳柳告狀啊。不,其實是有的。有一日,她遠遠的看見路上有女修看著謝玄景的眼睛泛光,就差直接撲上去了。
當即她心中一喜,可她萬萬沒想到,那女修才邁步朝謝玄景走去,臉色當即一變。當時她所處的位置視線極佳,自然沒錯過謝玄景那仿若死了親爹的冰冷眼神,和那張晚娘臉。
「讓讓。」少年冰冷的嗓音吐出。
本以為是一場美麗的邂逅,哪曾想白芨親眼目睹了一場男德教學現場。
謝玄景那廝就差把「你擋路了」寫在臉上。
「……」麻了,徹底麻了。
謝玄景,竟恐怖如斯!
她跟了幾日,風吹雨淋,吃不好、睡不好,就蹲來了個這?那廝竟真的滿心滿意都只有她家姐妹小柳柳一人!
白芨是看見過兩人相處的,少年的冰塊臉如冬雪消融,饒是她算了千百次卦,見過無數真心或假意的男男女女,也找不出半點破綻。真當是應了柳素那句——「他很好,溫柔體貼,也很照顧我。」
這便算了,就連他處事為人,也找不到錯處。她有時甚至在想,這還是她當初印象中的那個少年嗎?
不過半年時日,到底經歷了什麼?小柳柳變了,謝玄景也變了,兩人一個曾與這個世界刻意疏離,一個冷心冷情。總結起來,兩人從前是有些相似處的,那便是——沒有人氣。
但白芨跟了幾日,卻在兩人身上都看見了同樣的變化。那兩人,像是與世界和自己和解,在某一瞬,活出了人氣。
離譜,為何她會在看見兩人並肩而行時,品出些歲月靜好的意味?
白芨自問不是個固執的人,她越是弄不明白,越是想明明白白問個清楚。於是她找到謝玄景,說了對柳素說過的相同的話。
「你變了許多。」
白芨與謝玄景也不過只見過寥寥數面。當少年再度面對面站在她面前時,還是那張清冷無欲的臉,她卻真的覺得哪裡不一樣了。
謝南懷未正面回答,而是反問:「你跟了我幾日,便是想說這個?」
「???」白芨一怔,隨即瞪大眼:「!!!你知道?」
「你那是什麼眼神?」白芨發現了,小柳柳絕對是被面前這廝影響的,兩人簡直一樣一樣的,都不愛回話,光用眼神回答。
她冷哼一聲:「別用你那看傻子的眼神看我,小心我找小柳柳告狀。」說著,似又反應過來:「!你不會是知道我跟著你,這幾天都在演戲吧?」
只是話才落地,那看傻子的眼神再度落在她身上。
「……」忍住想說髒話的衝動,白芨懶得跟面前這人置氣,準備速戰速決。
「我問你,你對小柳柳可是真心?」
或許是涉及到柳素,謝南懷脾氣甚好:「自然。」
毫不意外的答案,白芨不予置否,又問:「這真心可能保證百年千年?」
謝南懷不答反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白芨也不賣關子:「老實說,我並不信你。你這人看似清冷無欲,心思卻藏得深。你這樣的人若愛一人還好,若有一日不愛……
她頓了頓,似有些不想承認:「但偏偏小柳柳喜歡你!她於我,是親如姐妹的存在。我幼時便入星命道,見過太多表裡不一的男子。小柳柳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