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謝南懷不太能聽懂「戀愛腦」的意思,她的嘴裡總是會冒出些古怪的詞,彷彿天生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但他並不在意,就像他不在意她做的這些事一樣。
這兩日,唯一能讓他有所觸動和在意的,也不過她真如她所說一樣,並不厭惡妖族。
知曉這個,就已經夠了。
少年的眼神溫和,自從來了封都,他像是褪去了利爪。身上少了些陰沉弒殺的情緒,也品出些當人的樂趣來。
她不厭惡妖族,這樣就很好了。
他想,待日後他剷除那些阻礙,她也能在他身邊長長久久。
少年眼裡的暖色,隨著日光一起升騰。柳素被這突如其來的熾熱盯得有些不自在,眼神慌亂的轉移話題:「那,那妖晶呢?你不想知道我為何要把妖晶的存在公之於眾麼?」
「不想。」
少年沒有一絲猶豫。
甚至還貼心的補了句:「師姑修天相道,做這些,必然有自己的道理。」
「……」好傢夥,這是連理由都給她找好了。
要不是現在氣氛不對,柳素恨不得當場給他寫個大寫的「服」。但她沒有,少年逼逼補近,就在她吐槽的瞬間,手腕處傳來一陣酥麻的癢意。
她低頭,是少年的手落在她手腕上。而那截如藕斷白皙的手腕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條紅色的繩子。
「欠你的。」謝南懷道。
欠我的?
柳素看著手中的結緣繩,一段她以為自己已經忘記的記憶,突然鑽了出來。
「我日後賠師姑一個一模一樣的,這個壞的……」她還記得,那日他說這話時,眼裡帶著幾分歉意。
「等出了岑羲天,我再比著去尋。」
少年如是說,將那根被他不小心一劍斬斷的結緣繩放入袖中。
明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她甚至記不起那個喊她「柳師姐」,送她結緣繩的弟子的容貌。卻因著他一個動作,一句話,想起了那段不起眼的回憶,還有回憶裡的細微末節。
「你是從那時候……」
「是。」
一個沒有問完,一個早已聽懂。
原來他從那時候就,所以那根結緣繩他是故意斬斷的。
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臉上還有幾分驚訝。少年笑了:「是,也不是。」
「?」柳素有幾分困惑。
說佛語呢?
「那時我並未察覺自己的心意,所以你問那時候是不是喜歡你,我不知道。但你要是問我斬斷結緣繩是不是故意的,我只能說是。」
他的眼神和話一樣坦誠、直白,饒是柳素一直信奉愛情有毒,也忍不住為之動搖。哪怕這個動搖不過眨眼間,因為少年接下來的話,很快把她拉回現實。
「那根結緣繩,不襯你。這根,剛剛好。」
「???」
要不是謝玄景一本正經的說話,柳素差點就笑了。
騷年,這天下的結緣繩不都一樣麼?光禿禿的一根紅繩,到底哪裡有區別啊!!!
而且……
她想了想,既然對方說話這麼直白,她也就不扭捏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拒絕你了?」
少年給她戴結緣繩的動作未停,他似乎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動作生疏又笨拙。等到結緣繩戴好,還頗為認真的檢查了下會不會掉,才回答柳素的話。
「嗯。」
嗯?
這算什麼回答?
裝聾作啞嗎?
雖然我被拒絕了,但我不聽不聽就不聽?
「謝玄景。」柳素有些無奈,但勸阻的話還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