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喝如驚雷一般劈上了沁兒的頭頂,沁兒不再猶豫,手中短劍一揚,再次刺向楊樂天……
這個少女究竟是什麼人?她和那婦人是什麼關係?剛才大哥又為什麼要護著她?
眼看著楊樂天與少女打鬥起來,飛鳥卻沒有動,因為他覺得大哥應付一個這樣的小姑娘是綽綽有餘的,不值得他cāo心,反是那個婦人,甚是危險……他持著伏魔刀,jǐng惕地盯著旁邊婦人的動作。令他奇怪的是,婦人也沒有動,卻是在看向飛鳥。
飛鳥被琉璃眸子中的殺氣所震,目光下意識的避開,下移到了那雙厲鬼般的手上。十隻指甲長而帶勾,最可怕的是,那些指甲通體殷紅,湧動的紅光中彷彿有血脈在流動……
那是血麼?
那樣慘烈奪目的顏sè觸動了飛鳥敏銳的神經。這時,耳邊金鐵交擊的聲音驟然停止,原來沁兒在和楊樂天打了十多個回合後,便停了手。
“你還手,為什麼不還手?”沁兒嗔怒地看著楊樂天。
楊樂天冷眼掃了一下婦人,又看向放下雙劍的沁兒,“你知道原因的,還問!”
“你不捨得,我來!”八邪轉動頭顱,對沁兒噙著一絲冷笑。
爪風忽至,楊樂天和飛鳥都是措手不及,與那次在王陵中時一模一樣,直奔楊樂天的咽喉鎖來,但這次不會只是試探武功,而是要真正的殺人!
沁兒眸中立現驚悚——不能再等了,要救楊樂天,唯有出此下策!
一陣沙風吹進屋中,捲起了地面上牆皮的土屑。塵土飛揚中,一隻蠱蝶從少女烏黑的髮絲間鑽了出來,撲扇著翅膀,飛向了八邪的鼻翼。
雕蟲小技!竟敢在我西域蠱王前賣弄!
八邪在看到了那隻能令人昏睡的蠱蝶時,一股狂躁的腦怒衝上頭頂,便在那隻利爪要觸到楊樂天的脖頸時,猛地回勾,一把攥住了那隻撲來的蠱蝶。
“唰——”一片血紅飄空,如帶翻了一硯的硃砂,剛剛還惱怒的眸子瞬間失去了焦距,再看那隻握著蠱蝶的右手已經被血sè浸染。
地上掉落的牆皮中有幾隻鮮紅的指甲,裹著黃sè的泥土,還在兀自淌血。
原來那些指甲中真的有血脈流動,原來她的爪功竟是注在那些血甲當中的!
玄魂劍靜靜地躍回到主人的手中,楊樂天也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著齊根折斷的指甲和發了瘋似的婦人,他的眼前混亂了。
沁兒將玉手撫上雙唇,掩住口中的驚呼。這個結果大出她的意料之外,她怎會料到那蠱蝶令八邪分神的工夫,玄魂劍竟會突然凌空掠起,將八邪指端的血甲齊齊削落下來。那殷紅如血的指甲灌注了爪功的功力,失去了那指甲,便是暫時廢去了八邪右手的爪功。
惡毒的眸子瞪了出來,八邪將一腔怨憤都指向了呆若木雞的沁兒,倏忽之間,那未被廢的左爪忽的探出,鉗住了沁兒的脖頸。
沁兒根本沒有時間躲閃,她整個人都被八邪提了起來,腳尖離地。她沒有掙扎,也哭喊不出,舌頭微微探了出來,便如上吊的人一樣,慢慢會因為窒息而死。
“放開她!你若不放,我便先殺了你!”楊樂天冷冷地威脅。
冰冷的劍身同時貼上了婦人的脖頸,而那婦人卻在冷笑:“好,那就看是沁兒先死,還是我先死!”
八邪翻動著眼皮,一雙琉璃眼睛在眼眶裡亂轉。楊樂天猜不透婦人在想什麼,但他卻在沁兒看著婦人的眸子裡發現了一些不可理解的感情——愧疚、後悔、無助、絕望……還有什麼,為什麼會是那樣的感情?
“好,你放開沁兒,我放你走。”楊樂天最終選擇了妥協。
“放我走?楊樂天,你可不要後悔,你害我斷甲之仇,他rì,我定讓你付上十倍的代價!”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