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毯上不能接受採訪,實際上除了拍照打卡也沒有其他作用。
不過在古希臘神話中紅色是天神專屬顏色,紅色地毯有很強的象徵意義。
據說特洛伊戰爭結束後阿伽門農回國,他的王后在宮殿前鋪上了紅色地毯以示歡迎,然而阿伽門農拒絕走上去,認為那是冒犯天神。
現代人當然不太在乎天神,外交的最高禮儀是鋪紅毯,各種典禮也喜歡鋪,這風俗傳到東方後發揚光大,開個洗腳城都會鋪一段。
這屆戛納電影節頒獎禮入場搞了個比較特別的設計,在紅毯盡頭的樓梯兩側,各安排十幾位身穿白色芭蕾舞短裙的小姑娘,保持著小天鵝的姿勢定型站著。
這安排也不知怎麼想出來的,整個入場典禮前後一個半小時,就這麼一動不動站九十分鐘恐怕很不容易,不知算不算僱用童工。
享受了一通閃光燈之後,江川一行人進入到巨大的電影宮主播映大廳,閃亮的舞臺紅彤彤的座椅,乍一看有點春晚的氣氛。
主大廳能容納四千人,幾乎已經坐滿了,江川等在服務人員帶領下找到了座位。
雖然他認識的歐美電影界人士並不多,但架不住別人都認識他,一路上不停地有人打招呼問候,走得比紅毯還辛苦。
《寄生蟲》劇組坐在第八排,距離頒獎臺很近。
《蝙蝠》劇組坐在第十二排,雖然人聲嘈雜,以韓國人的大嗓門兩個劇組還能聊天。
應該是主辦方有意安排,奧地利導演邁克爾·哈內克和他的《白絲帶》劇組就坐在江川一行人前面。
英愛對此有解讀,笑著用韓語對江川說:“一定是故意的,將獲獎熱門電影的劇組安排坐在一起,頒獎時方便拍攝大家的反應。”
現在網際網路已經很發達,電影槍版一天之內就能傳遍世界,所以為了劇情保密,這次電影節《寄生蟲》沒有搞首映一類活動。
不過媒體訊息靈通,早早就瞭解了《寄生蟲》的劇情主題,於是輿論對本屆電影節奪冠熱門早十天就有了推斷。
江川風頭正勁,《寄生蟲》算一部,另外兩部熱門就是《白絲帶》和法國導演雅克·歐迪亞執導的《預言者》。
英愛說的有道理,法國導演雅克·歐迪亞和他的《預言者》團隊與《寄生蟲》團隊同排而坐,安排在劇場左側而非中間,大家果然湊在一起。
雖然對自己的作品有信心,不過江川還是有些擔心能否得到公平對待,說白了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擔心評委會主席伊莎貝爾·於佩爾可能會放水《白絲帶》。
伊莎貝爾·於佩爾才藝卓絕,無疑是目前法國最優秀的女演員,擅長演繹內心情感豐富與外在表現形成鮮明對比的人物,兩次獲得威尼斯影后,兩次戛納影后,柏林終身容易金獅獎,放眼全世界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演員。
《鋼琴教師》是她的代表作之一,伊莎貝爾·於佩爾飾演一位嚴厲冷峻的鋼琴教師,在維也納音樂學校教授鋼琴,表演非常大膽,外表賢淑的她為了為了壓抑慾望以刀片劃傷下體自戕,而私下裡宣洩情慾的辦法是去錄影帶店看小電影或者到露天電影院看情人們啪啪。
這個故事文藝範十足,基本可以概括為一位老文藝女的不為人知的慘淡人生,那種絕望看得觀眾後背發涼。
精彩的演技為伊莎貝爾拿下了一座戛納電影節影后桂冠,而這部電影的導演就是《白絲帶》的導演邁克爾·哈內克。
邁克爾·哈內克是奧地利導演,戛納電影節的常客,2000年就憑藉劇情片《未知密碼》獲得第53屆戛納電影節最佳編劇獎,2001年再接再厲,憑藉劇情片《鋼琴教師》拿下了第54屆戛納電影節評委會大獎以及最佳女演員獎,2005年又憑藉懸疑驚悚片《隱藏攝像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