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話音一落,劉季心中一幅大致圖卷便浮現在眼前,一支楚、韓聯軍由呂澤、姬信引領明攻陽翟,硝煙瀰漫的戰場即將在陽翟城外拉開序幕,令一支楚軍則在曹參、周勃的帶領下悄然向犨縣方向挺進。
一幅畫卷兩道風景,單表呂澤、姬信一路,韓軍經過姬信精編訓練後為五千精銳步騎,呂澤亦帥五千兵馬二者加起來萬餘,浩浩蕩蕩向陽翟而來。
楚韓聯軍來犯的訊息早隔著山林迅速傳進陽翟成內。
陽翟城內卻炸開鍋,縣廷上諸軍吏吵吵嚷嚷。
一位身穿秦令官服的瘦弱男子此刻臉上一陣陣抽搐,嘴角一陣陣抖動,終於忍不住大怒道,“成何體統!”
“吵吵鬧鬧,成何體統,此乃縣廷,非街市。”
這瘦子一聲怒吼,廷上立刻安靜很多,畢竟諸軍吏還是有些忌憚此瘦子。
瘦子開口道,“爾等還知本縣令在此?”
此時的廷上景象很特別,不僅瀰漫著酒香、肉香,還有體香,一個個婀娜多姿的侍女在為諸軍吏斟酒。
不僅有侍女,還有一些姬妾如今亦在廷上。
陽翟令道,“今日,這場酒宴非白食,是戰是降,皆須表態。”
此時諸軍吏才有種如夢方醒的感覺,才意識到此刻站在廷上之人多出許多倩影。
諸軍吏驚訝的發現,妻妾等皆在廷中,他們本來對這位縣令如此荒誕的做法見怪不怪,可此舉卻讓他們脊背冒冷汗。
按照陽翟縣令的意思,每個人必須發表意見,必須參與,女子亦一樣,甚至在他看來女子有時比男子聰明,故而命傳令小吏將軍吏的內眷請來。
吵吵嚷嚷,經過一番激烈熱議後,言降者被縣令臭罵,言戰者若拿不出作戰計劃依舊被罵,偌大的縣廷變得寂靜無聲。
忽然如銀鈴般的聲音響起,“竊以為可非戰非降。”
刷!
一雙雙眼睛落在說話之人身上,是一位美麗的女子,這些眼睛狠狠的在女人身上游走。
看的女子害羞的低下頭,不知道這些人是驚異於她的言辭還是美貌。
陽翟令用很大的力氣才將眼神從其身上挪開,“何為非戰非降?”
這女子柔柔道,“賊軍勢大,堅守以待援…”
話音未落,啪啪啪!陽翟令拍手稱讚,“妙!”
言畢,陽翟令的目光變得很鋒利,狠狠的在諸軍吏身上掃過,“爾等食君俸祿,尚不及一女子,有何面目在廷上。”
此言讓那些軍吏乍舌,什麼妙計,什麼非戰非降,不過是堅守,堅守意味著不降,堅守待援他們並非不曾想過。
只是如今潁川郡已無援兵可來,唯一可靠的便是南陽郡,但南陽郡路途遙遠,從求救到發兵不知幾日,陽翟城能否守住。
鑑於諸軍吏所提之策皆被臭罵一頓,這種類似廢話的堅守待援,非戰非降之言,他們還敢道否?
怎麼一句話在女子嘴裡就成妙計?在諸軍吏還未回過味時便聽到陽翟令道,“立刻,馬上,派使者向南陽守齮求救!”
“主吏掾何在?主吏掾…主…”
激動的陽翟令連叫幾聲才看到主吏掾顫顫巍巍的走出人群,立刻道,“快刻簡,立刻遣勁裝使者傳信!不…寫帛書…”
陽翟令言畢才發現主吏掾的尋常之處,有些顫顫巍巍,餘光再一掃發現陽翟獄掾不見蹤影,“獄掾何在?”
陽翟主吏掾開口道,“賊軍…已…兵臨城下…獄掾已隨縣尉上城頭督戰!”
陽翟令震驚,“來的如此之快?”
與陽翟令一樣震驚的是諸多軍吏,甚至某些小吏直接癱在廷上,諸多女子則花容失色。
主吏掾顫顫巍巍,雙腿竟然忍不住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