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雖有反心,實無兵舉,寡人素有賢名,豈能為瘙癢之疾夜襲滅侯國,為他人恥笑耳……”
話音未落,張耳已經走出大殿,早有侍女攙扶著向寢宮走去。
蒯徹搖頭嘆息,“無奈耳……二公可願聽徹肺腑之言?”
貫高、趙午齊聲道,“足下請言。”
蒯徹又嘆息道,“大王賢德,不用詐謀奇計,必為二子所虜,二公如惜命,速去。”
貫高怒道,“吾等早年便追隨大王,敬大王賢名,大王仁愛臣下,信重高,拜高相,高豈能捨王而獨生,足下之言,高恥於行。”
貫高一怒,倒讓蒯徹有些震驚,趙午見蒯徹面有尷尬之色,急忙解圍道,“足下之言,頗具道理……”
言至此,貫高瞪一眼趙午,但趙午沒有理會貫高,繼續道,“大王仁愛,臣等不忍離去,願足下出計協助吾等滅隱患。”
蒯徹見二相頗有大義凜然的風範,亦對他們的忠心感到敬佩,於是開口道,“固守鉅鹿,恐再現鉅鹿之困,可發兵入駐觀津,沿漳水擺兵佈陣,進可擊,退可督察陳餘一舉一動。”
話音未落,貫高、趙午謝過蒯徹,他們的目光又看向甘公,貫高的語氣頗為敬重,“甘公,高為恆山國,不得已違背大王之意而發兵,願甘公助吾等。”
甘公笑道,“德不過一占星者,未涉軍政,更不懂兵略,如何助之,相國莫要說笑。”
貫高道,“吾等如違背大王之意發兵觀津,大王必怒,望甘公平大王之怒,大王頗為敬重甘公。”
甘公無奈一笑道,“也罷。”
有人的地方有江湖,何況乃廟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等的榮耀,何人不動其念,在貫高悄然發動兵馬,過鉅鹿沿漳水向東北而去時,早有人悄悄向張耳回報。
對於某些人,只要能爬上高位,怎管他什麼策略,張耳休息醒來再次召集諸將相商議防禦之事。
怒,恐,又驚又怒,貫高居然違背王令不守鉅鹿,而是發兵觀津,大怒。
貫高不見,蒯徹亦不見,這讓張耳怒的同時有一絲絲驚恐,張耳那雙很少射出怒意的雙眸盯在趙午身上。
張耳道,“貫高謀反,趙相為何不報?”
趙午一臉的鎮靜,淡然道,“大王,貫相未曾謀反,乃興兵鉅陳餘。”
張耳的怒意依舊沒有消散,“寡人已下令駐守鉅鹿,抗命不從,其未反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