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徙義帝,本給予一個小小地方令熊心自得其樂,好歹亦是一郡之王,可熊心偏偏不服,要聯合諸侯抗項羽,這是項羽最不能容忍的。
熊心一路逃,乘船逃向郴縣,郴縣的土地已經可以看到,即將登岸,一旦進入郴縣,熊心相信高鑄牆,深挖池,一定可以重整旗鼓,振奮熊氏楚國。
本決定即刻部署擊齊計劃的項羽被打斷進城,連續幾道密令向南傳達,責問黥布,催促二王。
項羽自知和黥布關係不錯,單獨將他從諸將眾提拔出來為王,相信不會讓自己失望。
一向勇猛異常,殺人不眨眼的黥布在這次暗殺中卻顯得那麼的遲鈍,在面對坑殺秦降卒時能毫不猶豫,如今怎麼會婆婆媽媽。
熊心南下的路程很慢,相對於其他諸侯王已經就國,自四月份開始催促其動身,他走的很慢,不願到郴縣去。
那裡太偏遠,熊心一邊走一邊聯絡各諸侯,一邊欣賞風景,直到有軍隊搬盜賊出擊,熊心才加快步伐向郴縣而去。
曾經是熊心分封他人,如今卻只能到他人分封的地方去,熊心不甘心,但無可奈何。
在一次次暗殺中,熊心的軍隊不斷折損,從數千人或戰死,或逃逸,只剩下近千人。
此時的熊心望著江上的落日,心中發苦,幾滴晶瑩的淚珠自眼角沿著臉頰滑落。
秋風蕭殺,落日泣血,江上波浪洶湧,似乎隨時可將數船吞沒。
“大王,西風甚冷,小心著涼,快入船。”
灰伯還是喜歡稱熊心為大王,在他的心目中熊心才是楚王,不是項羽尊稱的什麼義帝。
熊心擺擺手,示意灰伯不要官自己,他需要吹風,需要寒秋之風吹醒他,需要冷靜一下頭腦。
舒心的做一郡之王,或是怒而反擊,該如何選擇熊心內心焦灼,甚至糾結。
能做一方之王,比之當年的牧羊娃如何,他突然覺得那些牧羊的日子反而是無憂無慮的,是很快樂的。
自坐上楚懷王后他的快樂日子很短暫,其實安安穩穩的做一方王沒什麼不好。
可熊心一閉上眼睛就會夢到列祖列宗,每一次他都是羞愧的驚醒,想到項羽,他牙根就癢癢。
熊心的心在燃燒,他無法坐視自己就這麼被感到偏遠的南方,一個蠻荒之地,形同囚犯一樣。
未曾開化,未曾發展之地總是被稱為蠻荒之地,殊不知那裡風景優美,遠勝人口密集的大都市,遠超所謂的繁華之地。
莽荒之地,熊心不樂意去,他的心似乎不能等,不能等到那所謂的蠻夷之地開化,他決定繼續抗爭。
十月份的天下只少有幾處已經不遵奉楚霸王,只要他活著,他的一生就要燃燒在聯絡反楚諸侯,努力推翻項羽的霸權。
西風甚緊,卻讓熊心的頭腦由熱變冷靜。
船行駛很慢,不知何時風已經轉向,不再像逃遁時那麼順風而下。
熊心的眉頭再次緊皺,“風不做媒兮!”
此刻的熊心則是希望能順風儘快上岸,他想回到郴縣,開啟他的熊氏楚國復業路。
隨著船艱難的移動,岸邊灌木叢內人影攢動,他們在跟著移動,緩慢的移動。
殘陽下卻是冷光移動,那是眸光,是充滿殺意的眸光,那是箭簇在跟著移動。
兩岸旁內有士卒,沒有穿甲冑計程車卒,他們看起來像盜賊,可訓練有素,默默的移動。
江對岸的山坡上人頭攢動,其中不乏虎背熊腰者。
箭已經在弦上,但並沒有拉滿弓。
熊心依舊站在船頭,忽然江中捲起數仗高的浪濤拍打向船頭,熊心驚退,幸運的是浪頭在船頭咫尺之處落下。
侍女、小宦者驚呼,“幸得大王有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