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之色慢慢變成讚許,變成敬慕,甚至還有一絲絲的崇拜,“王兄,此言…甚是……甚有道理,吾程處怎就思慮不出?”
王武依舊很淡定的樣子,“如何?”
程處道,“甚善......”
王武道,“三路中,北路和中路立功機率較大,程弟,選何路?”
程處摸著腦門,嘿嘿直笑,“王兄首選……”
王武道,“吾從中路。”
程處興奮的做選擇,“那吾隨北路。”
程處做完選擇,王武那一臉認真嚴肅的臉才露出笑容,二人對視片刻呵呵直笑。
這一幕被張良捕捉到,那眉宇間浮現一絲絲隱憂。
“子房,可有心事?”不知何時劉邦已站在張良身旁。
張良回頭微笑著看向劉邦,“大王,何時在側?”
“已多時。”
“二人對話皆入耳?”
劉邦點點頭,“子房如何看此二人。”
二人說著向一邊走去,張良隱隱總覺有一種隱憂,“二人中王武頗有功利之心,此人有野心,如能善加引導,乃一良將。”
劉邦聽其話音,似話裡有話,眼眸中有一縷疑色,“莫非,子房有所察?”
張良笑道,“良不敢妄言,大王知人善任,天下少有可比,然帥可選,將校難控,大王之銳利目光未必能達一兵一辛,良只有一言相告。”
劉邦若有所思的點頭,的確如此,他雖能知人善任,可亦有走眼的時候,比如那可惡的雍齒,將豐邑交予他守,卻來一個降魏。
至此劉邦對用人更加謹慎,要職,要塞皆經反覆考察,才敢任用,此亦促成劉邦用人之術的完善,算是因禍得福。
故而雍齒之後,劉邦信用之人少有反叛者,但他雖可認定呂澤不反,卻無法保證呂澤麾下曹無傷反叛而賣主求榮。
防止反叛永遠是為王者必修之學,甚至一生需要不斷鑽研的,因為稍不留神,便會身首異處。
劉邦道,“子房請講。”
張良道,“東征之路,要塞非熟知之人不可用。”
劉邦點頭,“子房之言曾為寡人之痛,如眼蒙塵,命或可丟,寡人需當謹記。”
看著熱鬧的大殿諸將臉上難以掩飾的興奮與幹勁,張良感嘆,感嘆劉邦對人性的洞察,對戰將主動性的調動堪稱一絕,“如韓王成有此之能,是否……”
不知不覺又想到故主韓王,心中苦笑,人生何來假如?
春風一天一比天暖,綠意一天比一天濃,人身上之衣層層褪去,如蛇蛻皮,似蝶破繭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