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家破人亡的危機模樣,“何處安全?”
薄昭道,“天下之大,豈無容身之處?”
薄姬依舊很淡定,“魏地已歸漢,何處去?向東走,趙地恐即將陷入戰亂,南下渡河去梁地,梁地更是楚漢爭雄之地,吾等皆北方人,豈能南下淮水去準南乎?”
薄姬的話讓薄昭無言以對,愣在當場。
薄昭道,“難道坐以待斃,況因阿姊之預言,魏王被俘,太后必怨恨阿姊,不走更待何時?”
薄姬道,“太后非睚眥必報之人,不必擔憂,吾素聞漢王有長者之名,豈會殺婦孺,無礙。”
薄姬很淡定,說的很肯定,薄昭見此也只好作罷,不再規勸,而是在王宮內持劍保護薄姬。
東方出現魚肚白,寒氣減弱,陽氣上升,一輪紅日照亮平陽城,也照亮王宮內每個人的臉龐。
有驚恐,有淡然,還有憤怒。
一支赤旗的軍隊緩緩入城,為首的一將正是曹參,其後依次是陳賀、孔聚、上郡守襄。
未進平陽城,曹參立刻下令圍住平陽,在進得平陽城後,又下令圍住王宮。
此行的目的是盡取魏豹母、妻、子,不能走漏一人,這是曹參給諸將下達的命令。
王宮大殿上,魏豹母妻子等百餘人在甲士的戈矛林立之下,大多嚇得嘖嘖發抖,但有數人臨危不懼。
其中魏豹母氣定神閒的安坐在獸毛墊上,冷冷的看著這些侵入她家地盤的漢卒。
在大殿外的青石地磚上,此刻站著四人,分別為曹參、陳賀、孔聚、上郡守襄四人,正表情嚴肅的商談著處理人質的事情。
上郡守襄提出自己的見解,“如此多家室,豈能全部押往滎陽宮,不可。”
“魏豹母子全部押送關中,讓蕭丞相分配看押起來,其妻妾全部發往滎陽宮,由大王自己定奪。”曹參提出這麼一個建議,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覺察的神色,似笑非笑,略帶一點點小狡黠。
曹參知曉劉邦的愛好,將這些難以處理的美姬全部發往榮陽,一是解決人質問題,二是亦可為劉邦解一下燃眉之急,尤其是在戚姬不在身邊,呂雉又在楚軍為質。
劉邦是個懂得勞逸結合的人,與楚的戰爭要繼續,但也要懂得享受一下生活,人生全是打打殺殺,多無趣。
平時這種事情不怎麼好做,但此刻是一個好機會,這也是向劉邦傳達自己的忠心。
現在雖然隨韓信這位大將軍征伐西魏,但心是一刻不忘漢王。
曹參不是一個阿諛奉承的小人,但也不是一個榆木腦袋,在漢國逐漸強大的過程中,用點小手段還是必須的。
孔聚、陳賀聞言皆微微一驚,但隨後也點頭,“此計甚好。”
百餘人,除男丁被押送入關中,女性的除卻魏豹之母,其餘全部送往滎陽之宮。
薄姬也在其中,在出發之前,她和關係較好的管夫人、趙子兒,三人有一個小小的密約,“先貴者,勿相忘。”
論姿色,薄姬自信不必二人差,但畢竟年齡略大,而且每個君王的喜好不同,誰知道會如何。
此時西魏國破,未來命運難以預料,故而薄姬與二人相約。
管夫人、趙子兒皆點頭道,“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