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作完全無知,繼續以那無辜的表情、澄澈的眸子,對著他睜眼說瞎話。
這三年以來,他無時無刻,不深恨著她。
但是,當親眼看見狼王輕薄她、痛打她時,憤怒佔據了他的身軀,所有的理智,全數被怒火燃盡。那一瞬間,他幾乎就要揮刀,當場砍下狼王的人頭!
他深吸一口氣。
該死!
他是這麼恨她,為什麼在看到她受欺凌時,卻會覺得無法忍受?
“凜……”
軟軟的嗓音,輕喚著他。
原本倒臥在地上的幽蘭已經清醒過來。劇痛仍在折磨她,頭部遭到痛擊後,她直覺得嘿心、暈眩,極度的下適,但是金凜的出現,讓她渾然忘了疼,眼中再度有了光彩。
他救了她!
驚喜在幽蘭心中,如春天的花苗,滋長蔓延著。
金凜出手,逼退了那個邪惡的男人。他救了她!
這些日子以來,他的冷淡疏遠,就像是寒風一般,幾乎就要吹熄她心中希望的火苗。直到今天,在她最絕望的時候,聽見了金凜的聲音、看見了他的憤怒,她才又重拾希望。
金凜半眯起眼,眼中除了憤怒之外,又添了厭惡。
厭惡她。
也更厭惡他自己。
他走上前,拔出石牆上的刀,不再多看她一眼。
“謝謝你。”
她虛弱的聲音響起,迴盪在空曠的走廊上。
“我只是不想讓那傢伙,弄髒我的城。”他收刀入鞘,語調冷得像是冰,幾乎能凍人。
幽蘭強忍著不適,搖搖晃晃的起身。那冷酷的說詞,讓她瑟縮了一下,但卻不能讓她放棄。
“凜,告訴我。”她柔聲要求著,執意要問個清楚。“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有那些誤解。關於你說的一切,我全都不知情——”
驀地,他爆發了。
寬厚的掌,瞬間握住她的頸,他巨大的身子,將她抵在石牆上,那雙黑眸灼亮如火,像是要把她燒穿。
“你不知情?”他厲聲咆哮著,咬牙切齒的重複,恨得簡直想親手扼死她。“你不知情?你不知情?!”
“我——”
“你誘惑我,讓我落入陷阱,被捕入牢。你敢說這一切,你都不知情?”金凜怒叫著,猙獰得像是食人的獸。
嬌弱的嗆咳,從她唇瓣間逸出。頸間的強大壓力,讓她無法呼吸,她被緊抵在牆上,幾乎要嵌進石壁,水眸因為疼痛,湧現濛濛水霧。
她的柔弱,更加觸怒了他。
“你敢說你從未和你哥合謀,刻意將我留在巖洞裡,誘捕來救我的族人?你敢說你從來不知道,我這三年都被囚禁著?你敢說你從來不曉得,關靖將前來營救我的族人的頭砍下,扔到我面前?甚至讓我看著重傷的族人,在我面前,活生生的流血至死?”
他憤怒的咆哮著,每一句話都隆隆的在廊中迴盪,如火一般,燒灼著她。
“不……”她顫聲開口,淚眼蒙朧的看著他搖頭。
“不?”
“我告訴你,你可以謊稱不知情,但是,我卻是記得清清楚楚!”他冷笑著,嚴酷的臉龐逼近她,咬牙切齒的道:“三年前,是關靖在巖洞裡圍捕了我,將我逮入窟牢。”
聽見窟牢二字,幽蘭的臉兒,變得極度慘白。她曾經聽過奴僕們竊竊私語著,關於那座牢獄的可怕傳說。
窟牢位於鳳城外,在沈星江畔一座由巨巖開鑿、由地上延伸入地下的牢獄。牢內所關的都是北國人。
那座牢獄,是北國人最深的夢魘。人們都在傳說,窟牢是煉獄。但也有人說,寧可入煉獄,也絕不進窟牢。
她萬萬想不到,在她苦等的這三年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