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隨意擺放又極有情調的蠟燭燃著,在並不全黑又沒有全亮的時間裡,醞釀出曖昧的氣氛。
桌上擺著做好的西餐,甚至還冰鎮著一瓶紅酒,如果不知道這裡是夜總會的套房,差點就以為是走進了哪間蜜月套間裡去了。
趙修挑眉看著屋子裡的陳設,林沅麒已經走了進去,看了眼還靠在門口的趙修,出聲道:“你不睡就關上門。”
“當然要睡,我可不想臥沙發。”既然有人好意準備了一切,當然也不能浪費。
酒會上本來就沒吃什麼東西,忙了一晚上,兩個人確實是餓了,好在兩個人的身體好,精神也都不錯,沒見太多的疲憊,各自坐在餐桌的一邊,淡定自若地吃起牛排。
林沅麒用餐的姿勢很優雅,一看就是經過長期薰陶的,趙修自然也不差,那個二十年,在殷爺的教導下,趙修把這些都學了個遍,莫說是簡單的用餐禮儀,就算是歐洲的宮廷禮儀,趙修也能信手拈來一些。
只不過會和喜歡是兩碼事,比如趙修會跳華爾茲,卻並不喜歡。
林沅麒雖然用餐優雅,吃得卻不慢,兩個人秉持著食不言的規矩,平日裡的爭鋒相對都消停了,等到趙修吃完的時候,林沅麒已經捧著紅酒喝了好半天了。
趙修擦乾淨嘴巴,也倒了些紅酒。
“吃得這麼快?”毫無意義地問話本來也沒指著林沅麒回答,不過是為了促進飯後消化。
“習慣了。”林沅麒直接道,“小時候在孤兒院,吃飯也是有時間標準的,要是晚了或者慢了,就吃不到東西,吃不到中午的飯,就要一直餓肚子,晚上能吃的更少。”
趙修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會說起自己的事情。
“為什麼?”這話並沒有鄙視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問。
林沅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媽是父親外面的女人,她生我的時候還以為他沒有妻子。”一句話就簡單地說明了他的身世。“我媽知道了之後不願意拿父親的錢,帶我離開了。我小時經常住院,我媽要做幾份工,後來等我好了,她累得狠了就不在了,之後我就去了孤兒院。”
父不詳的孩子又沒有親戚朋友的照料,還能去哪裡?
“孤兒院也不錯。”林沅麒語氣淡淡的,似乎並沒有把這段經歷當做什麼幼年慘事。趙修心裡卻有些怪怪的,即便林沅麒的語氣再怎麼平靜,他還是聽出些不同。
林沅麒這樣的人或許從來沒有跟人談起過他的身世,如今以這麼坦然的態度對他說了,趙修看著燭光掩映下的男人,或許是氣氛的影響?
他自己都為這樣的假設好笑,在林沅麒眼裡,趙修真的是一個能放心坦露過去的人?
交談只有寥寥幾句,卻讓兩人平時的火藥味莫名地降了下來。
吃完了不知道是宵夜還是早餐的東西,林沅麒跟趙修各自進了浴室,這種套間裡一般都有兩個浴室,倒是方便了兩個人。
不過床只有一張,兩個人也沒有絲毫的不自然,又不是沒睡過,該看的該摸的早就清清楚楚,還怕一起睡覺?
趙修洗澡的時候,習慣性地看了眼背後,果然,龍紋顯眼地印在背部,微微的熱度讓他有些不自然,甚至腦子裡還想起了林沅麒那個傢伙,他自嘲地笑了笑,跟林沅麒做的幾次滋味確實很爽,可衝動的時候沒想到女人竟然直接想到了那個傢伙卻讓趙修忍不住衝了沖水。
現在就算做春夢夢到男人恐怕也不奇怪了。
出來的時候只裹了件浴袍,臥室裡唯一的床上已經被人佔據了一半的位置。
趙修隨意地擦了擦頭髮,就躺到了床的另一邊。
天已經微微亮了,厚重的窗簾卻遮擋了陽光,讓房間裡幽暗地像是夜晚一樣。
趙修並不習慣和人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