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象。
“小狗!”
元宵低叫一聲。
“是!”
三頭犬心神領會,一個火球從一號口中噴出,像是有線牽引一般,繞了整個大堂一圈,將周圍的火燈全部點亮了起來。
霎時,整個大堂一片通明。
鐵架子,大刀,鎖鏈,勾鐮,油鍋,鍘刀,帶刺的鐵鞭……整齊地放在它們應該放的地方,油鍋底下的柴火依舊充足,只是沒了火種,堂前審判桌上的驚堂木擺在桌子一角,陰風呼啦啦地颳著桌子上的厚厚的書薄,一隻黑色鑲銀絲花紋的毛筆擱在硯臺上,彷彿隨時等著秦廣王回來去動用它。
看到眼前的景象。依稀可以推斷出當時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坐在桌前,威勢襲人,驚堂木一拍,堂下小鬼心境膽顫的模樣。
惡鬼大呼冤枉,被拖著扔進油鍋煎炸,懲治惡人,還天地一片清靜。
元宵從三頭犬身上跳下,眼神落在那支毛筆上,蹭蹭蹭幾步就走到了桌子前面,伸手拿向那支毛筆。
“住手!你們是什麼人?”
一道清朗的聲音突然出現,打斷了元宵的動作。轉頭一看,聲音的主人,一個長相喜人的男子跑了出來。
他身穿白衣,黑色的長髮隨意用青布繫著,行走之間腳下生風,待近了,眾人發現這個男子的眼睛一直是微微彎起的,連嘴角也是向上翹著的,似乎隨時隨地都在笑一樣。
彼岸大姐眯眼看著這個男子,總覺得有點兒眼熟。
“你什麼人?誰讓你隨便亂動這裡的東西的?你家大人呢?不要以為是個小女孩我就不會追究了!”
一把推開元宵,男子擋在了那支毛筆前面。
這一動作,“莫”頓時心頭火起,想他娘子一個嬌滴滴的姑娘,看上那支筆是它的榮幸,這哪裡冒出來的傢伙居然敢這麼欺負咱家娘子,不想活了?!
揪緊三頭犬脖頸上的毛,道。
“小狗,上!咬他,居然欺負你主人,這個傢伙,狠狠教訓他!”
三頭犬吃痛,掃了“莫”一眼,卻沒有行動,反而眼神古怪地打量這個男子。
蕭寒可顧不了這麼多,元宵雖是他名義上的主人,但卻是心底的妹妹,誰欺負她,於情於理,他怎能不好好討教一番。
一道殘影從眾人的眼角閃過,“砰砰砰”數聲響,蕭寒退回原地,雙手擺在後面,抖得厲害,而那個男子則是退了幾步,頂到了桌子,才堪堪停住,眼神驚疑不定。暗道什麼時候地獄來了一個新的鬼王了,這個架勢,比起另外兩鬼,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是……你是無常?!”
兩相對峙之際,彼岸大姐卻脫口而出。
無常?!!!
咦咦咦!這個傢伙是無常?是黑白無常中的白無常麼?
元宵對於剛剛男子的話沒有在意,雖然男子推了他一把,但他並沒有傷害到她,應該是沒有什麼歹意的。
“啊……真的是無常老兄?!”
三頭犬也突然開口。
有彼岸大姐和三頭犬這兩個地獄的原住民的確認,男子的身份就很顯而易見了。
“你們兩個……是那賊婆娘的姐妹還有寵物!”
啊~元宵心中低呼,賊婆娘?地獄中誰當得起這個稱呼?
“哎呀!無常!沒想到千年不見,你打扮變了很多,那個賊婆娘怎麼就改不掉呢!”
彼岸大姐很自來熟地上前幾步猛拍了下男子的肩膀,男子一個踉蹌,無奈苦笑。
“對了,孟婆那賊婆娘去哪裡了?當年她不是發誓要守著秦廣王那傢伙麼?怎麼我們來了這裡,連個鬼影都沒瞧見?”
“唉~說來話長……”
無常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