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武功已經夠高的了。”
鍾離準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誰也不能說自己武功夠高了,只是看,你想要的是什麼。”
鍾離冰問道:“你想要的是什麼?”
鍾離準聳了聳肩,“反正不是武功蓋世。”
“反正……我也不是。”鍾離冰接了一句。
前面的山路上偶爾還會遇到三兩個出來散心的人,越向上走,人便是越少了。按理說,人越少,鍾離冰就越愛說,說得,也越開心。但這次不然,越往山上走,她的話就越少。不用問,鍾離準也知道是為什麼,是以,他也不多問。
終於到了最後的那一段崎嶇的峭壁。
他們仰起頭來看上去,這峭壁足有十人多高,幾乎全然是立起來的,也難怪人人都說非得是習武之人才能上得去。
鍾離冰後退了幾步,朝那峭壁衝了過去。才跑到峭壁下面將要起跳,她停了下來,轉過身,“阿準哥哥,你你……你先上去。”
她從來就不怕高,跳七八丈高的峭壁,也從來都不是問題。
鍾離準也不多問,一個縱身便躍了上去,踏著突出的石塊借力三次,提起一口氣向上一躍,竟是沒能躍上山頂,不過好在是用手扒住了崖壁,一用力就攀了上去。
鍾離冰在下面還是忍不住笑了,笑得直不起腰來,口中直唸叨著:“阿準哥哥,你居然連五六丈的都跳不上去啊,哈哈哈哈……”
鍾離準沒回話,鍾離冰也沒理會,後退幾步,提起一口氣便向上躍起,只踏著石頭借了兩次力,便穩穩落在了崖頂。落地的時候,還不忘擺了一個極瀟灑的姿勢,算作是向鍾離準炫耀。
但當她站直了身子抬起頭的時候,上翹的嘴角卻驀然間僵住。她先看到的是鍾離準的背影,然後看到的是負手而立的水彧。
那個身影一點都沒變,瘦削、單薄,卻是□□,在山頂的勁風當中紋絲不動,只是衣袂隨風飄蕩著。
一句“表哥”如鯁在喉,她終究還是沒能叫得出來。
“欽彣兄。”鍾離準開口。
“你們來了。”水彧沒有轉身,“早就聽得動靜,十之八九便是你們。”
該來的,總會來的。
他們三人不約而同地在心中默唸這句話。
鍾離準和鍾離冰的到來,不禁又勾起了水彧這段日子的回憶。
水彧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刻,熊熊烈火當中,他帶來的十七名殺手全都頃刻間化為灰燼。烈火與冰雪的交織,竟在那一刻構成的一幅帶著一種近乎妖異的美感的畫卷。那烈火燃燒在冰天雪地當中,也燃燒在他的雙眸當中,久久不能熄滅。
他仰天大笑,近乎瘋狂地仰天大笑,似乎要天地都聽得見這狂放的笑聲。
從這一刻開始,他再也不是靳人麒手中的一枚棋子,他終於還了靳人麒的活命之恩,再不用揹著這沉重的包袱了。他終於可以想殺誰,就殺誰,想護誰,就護誰了。
他自由了!
他猛地從自己肩頭拔下了那支□□,向後擲了出去。箭直直插在樹幹上,入木三分,還帶著鮮血,鮮血,還帶著他的體溫。那一瞬,雙眼竟模糊了,分不清是他的血,還是樹的血。
毒,血液毒。對,嗣音下的是血液毒,無孔不入的血液毒。
毒性發作了。
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的力量在一點一點地被抽空,自己的體溫在一點一點地流失,雙眼在一點一點地模糊。
嗣音下的毒極有分寸,要不了他的命,卻也沒那麼容易解,若要用內力逼出,也必得元氣大傷。
突然間胸口一陣劇痛,水彧不覺間單膝跪地。
鍾離準!你終究還是手下留情了。
水彧的嘴角微挑,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