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把握,絕不會亂。可如果是個人行為呢?當初鍾離準和鍾離凝可以以個人的名義跟著水彧去打北陵丘,如今伊賽同樣有許多人可以以個人的名義去辦一件事,殺了天朝的來使。
這一個漏洞,果真是沒能防得住。要怎麼防?難不成要調軍隊,去防著自己人?
六月初七,果然不見□□的使團。鍾離冼是冷著臉出現在大殿上的,他渾身上下帶著的冷肅令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一顫。
“□□的使者,是誰殺的?”說罷,他掃視著殿上的每一個人。所有人都感覺喉頭一緊,彷彿被一把利刃鎖了喉,動彈不得。
寂靜當中,鍾離冼又一次打破了寂靜:“是誰幹的,主動說出來,本汗免了他的死罪!”
“說呀!”鍾離冼大喝一聲,“我們伊賽的男人,敢做,不敢當嗎?!”
老將庫卓蠹隆上前一步,脫了帽冠,跪地行禮:“大汗,是末將派人做的。”
庫卓蠹隆和鍾離冼姓一樣的伊賽姓氏,論起來,鍾離冼應該叫一聲“叔叔”。他是老將,戰功累累,曾經跟著阿卓和一同打天下的。這個結果,對鍾離冼來說,意料之內。
鍾離冼點了點頭,朗聲道:“庫卓蠹隆,目無王法,私自暗殺□□來使。鑑於其跟隨兩代先王,戰功無數,特免其死罪。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杖責三十,即日起,免職!眾人,可有異議?”
沒有任何人回話。
“既然如此,那便是眾人都默許了。執行!”說罷,鍾離冼轉身離開了大殿。
事後,鍾離冼到庫卓蠹隆處拜訪,端端正正地給他行了一禮。庫卓蠹隆本想攔著,可他沒有內功,又怎及鍾離冼習武多年。
鍾離冼道:“人前論君臣,人後論親疏。大殿上,我是汗王,您給我行禮;下了大殿,您是長輩,我給您行禮。”
庫卓蠹隆道:“這臨到最後,我還給大汗添了這麼一樁麻煩,真是慚愧了。大汗心裡應該也明白,出了這種事,但凡是伊賽人,都咽不下這口氣。我行事操之過急,是我莽撞了。大汗今日拿我立威,我毫無怨言。但是,我依舊要提醒大汗,大汗身上的擔子很重,要多加小心。”
鍾離冼點了點頭道:“叔叔放心吧。咱們伊賽的天下是舅舅、父汗、母后和叔叔們打下來的,如今長輩們年齡都大了,該是你們歇息的時候了,以後的路,便由晚輩們來鋪平。請各位長輩拭目以待。”說罷,鍾離冼留下了他帶來的器物和藥材,離開了庫卓蠹隆的府邸。
庫卓蠹隆看著鍾離冼的背影,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鍾離冼離開了庫卓蠹隆處,就匆匆回去了。縱然嚴懲了始作俑者,再想補救此事已然是來不及了。□□受此大辱,如不發兵,則不能堵悠悠眾口,是以不管是不是本意,這次對峙都是難免了。為了應對此事,必須立時集結軍隊。
鍾離冼回去以後便召了鍾離準、勘代、史華萊、阿甲等人商議應對之策,一直從晌午,商議到了深夜。
一夜之間,伊賽各路軍隊集結,鞏固扎託城防。可重點防禦的方向,不是東邊,而是南邊。鍾離冼下了嚴令,如對方不動手,則己方絕不能動手。
六月初九,鍾離冼迎來了繼位以來最危急的時刻。伊賽東境,□□大軍壓境,掛帥的乃是駐守達蘭答通的大將軍,出師之名乃是因伊賽擅殺□□使臣,為討回公道。
對此,鍾離冼回應已將始作俑者罷免嚴懲,其餘則沒再有任何回應,只派遣大軍布好了防線,與□□大軍對峙。
塔丹收到訊息的時候是鬆了一口氣。現下□□公開打壓伊賽,薩頓是可以暫時鬆了一口氣。可是,他也一時都不敢鬆懈。如果□□和伊賽真的開戰,□□雖不一定能一舉拿下伊賽,伊賽也必將式微,□□滅伊賽也是指日可待。如果伊賽覆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