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兄弟,自己賺了一萬左右吧。
還有什麼想曉得的嗎?”
這謊話編得好,編得合情合理,李家明與羊城人董昊關係很鐵,運用兩邊的差價賺錢很正常。錢是賺得大了點,可明年粵省的行情如何,誰也沒把握。而且這話雖然不帶一個罵人的字眼,卻話裡話外都透出對張仁全人品的鄙夷,如同被人一巴掌扇在臉上。
張仁全能爬到所長的位置,也算是心理素質極好的人,可對上李家明這樣的妖孽,再好的心理素質都沒有。
絕對的資訊不對等,何必跟人繞圈圈?只要別撕破臉,別指著你鼻子,罵你不講義氣、做人不講究,又如何?當初老子怎麼幫你的,現在看到人家賺錢,你就眼紅、想分一杯羹?
“家明,我沒別的意思。”
李家明鄙夷地笑了笑,嘲弄道:“當然沒別的意思,不用我費腦子都曉得,肯定是八伢從我弟弟那賺了千把塊錢,孝敬了你公公婆婆一點東西。老人家喜歡有良心的伢子,八伢嘴巴又多,讓你聽到了風聲,想來找我合夥做生意嘛。‘見者有份’嘛,高橋也出產冬筍,雖然量比崇鄉少了點,一年也有一兩萬斤。”
能當官的人,沒幾個臉皮薄的,為了利益紅臉的事太司空見慣了,但再臉皮厚也不喜歡白讓人扇臉。
既然李家明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張仁全縱然覺得被人羞辱了,也不可能不扳回點臉面,索性開門見山道:“家明,講實話吧,我是想跟你合夥,但絕對沒有強求的意思。我們是親戚、朋友,你還幫過我大忙,我不可能為了點錢跟你鬧翻。
你既然講到這份上,我認栽。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講過,你那幫伢子去高橋收冬筍,我絕對不會為難!”
這話是認輸,絕對沒有威脅之意,雖說派出所屬於公安系統,但若是所長跟鄉長合不來,日子也不會好過到哪去。李家明的堂阿公遊學權就在高橋當鄉長,張仁全的話確實是認栽,可他依然咄咄逼人道:“你威脅我?”
做人不能過分,本就覺得丟了面子的張仁全終於忍不住了,將旁邊的茶杯拿起重重一頓,黑著臉道:“家明,做人莫過分!我承認你以後會有出息,後面還有柳局長、遊鄉長,那又怎麼樣?我惹不起你,還躲不起你?”
行了,只要你服了就行,李家明按住那隻被張仁全頓了下杯子的手,突然笑容燦爛道:“全哥,莫生氣,我最恨別人欺負人,只要你不是想仗勢欺人,剛才的話就當我放屁。”
“你”
‘嘿嘿’,李家明訕笑兩聲,拿起桌上的錦江酒瓶,給氣壞了的張仁全倒了杯酒,用自己的茶杯碰了一下,衝門外叫了句,“和伢,進來一下。”
沒半分鐘,房門從外面推開了,已經粗壯不少的和伢拘束地站在小方桌邊,李家明才半真半假道:“全哥,我以前讀小學時,毛伢、告伢是跟我跟得最緊、也是耍得最好的。不過,那就是兩隻蠢牯,喊他們跟我讀書不讀,情願去混社會。也行,想混就混吧,反正他們也不是讀書的料。
毛伢連初中都考不上,在我們店裡幫忙賺了點錢就在外面混,也不曉得他在那聽到羊城今年冬筍價格高,就跑回來尋我講要做這生意。這生意要不是毛伢沒錢起本,我沾都不會沾,但既然本錢是我出的、運貨、銷路也是我聯絡的,我就要佔大頭。這不是義氣問題,而是規矩問題。
我打聽過了,粵省那邊毛竹大規模開花,這生意應該這兩三年都能做。毛伢、大狗他們去年賺到了錢,又有我姐夫在粵省那邊幫著張羅,那就讓他們自己做唄。反正我是沒興趣了,我屋裡又不是沒錢,為這萬把塊錢操心划不來。”
李家明說真真假假聽起來得夠坦白,不缺乏社會經驗的張仁全將信將疑,可旁邊的張仁全小聲解釋道:“仁全哥,家明哥哥沒騙你。我也去了收筍,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