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最好莫沾染。”
“沒事,也就是煩的時候抽一支。”
確實夠煩的,明明把人都抓了,還拿到了相當的證據,偏偏讓人緊急叫停了,李家明可真夠煩的。要是不把那幾個混混頭子按在牢裡幾年,自己怎麼發財致富?媽的,難怪人家說天下烏鴉一般黑!
心煩的李家明抽了幾口,將煙豎了起來,感嘆道:“人啊,其實就是這個一,財富、權力都是後面的零,若是這一倒掉了,後面再多的零都毫無意義。”
張仁全琢磨了一下,覺得有道理,但也直截了當道:“家明,哥哥的腦殼沒你聰明,有話就直講,這裡只有我們兩兄弟,後面那小跟班聽不到的。”
“行,曉得柳老師那個店吧?那是我幫他出的主意,省得他以後犯經濟錯誤。時代不同了,只要對最上面那張椅子沒野心,你們這些當官的人,只要不犯經濟錯誤,哪怕是站錯了隊,也就是蟄伏几年。”
張仁全心裡一驚,玩笑道:“家明,你聽到了什麼風聲?”
“沒有,我是講張衛民,以前多風光的人,現在躲在外頭,連年都不敢回來過。”
沒有,李家明前幾天沒在柳老師那聽到什麼關於張仁全的風聲,更無意去替他打聽什麼。只是現在情況有變化了,李家明得想方設法將發展方向,向對他有利的方向引導。
若有所思的張仁全索性將車停了下來,後面跟著的摩托車也隨之停下,連車燈都滅了。
“家明,我們是一國(夥)的,有什麼事,你直講。”
事情快結束了,沒有盼望中的官場大清洗,只是動了幾條不起眼的小雜魚,那就意味著坐在臺上的人達成了妥協。臺上的人只會考慮他們的直接手下,對於手下的手下,那是可以隨時犧牲的。等過了這波風潮,那些利益受損的人反撲、倒算,臺上的人會不會護著那把曾經替他噼荊斬棘的刀?
狡兔死,走狗烹!
這無關道德,而是規則,不懂妥協不會讓步的人是爬不到高位的。同樣的道理,被人損害了利益而不反攻倒算,這會極大損害威信,而威信這東西與權力是相輔相成的。
冷靜的李家明推導一番,正色道:“全哥,我就是這麼想的,要麼你原地不動,繼續保持威懾;要麼,你會調離,明升暗降。退一步講,上面的人沒我想得那麼齷齪,我們也得讓老九他們牢底坐穿!”
一道火紅的光亮劃過黑夜,掉在馬路上繼續半明半暗,李家明面孔有些猙獰道:“全哥,這生意還能做幾年,最起碼交通條件沒得到根本改善之前還能做。我能賺錢,你就能賺錢!
講實話吧,現在我耶耶能賺大錢,要是那些人出來了,靠打打殺殺賺的錢,即使有你們在後面撐著,我也不會再沾的。”
出身貧寒的張仁全沒見過大錢,也沒經過宦海的險惡,三言兩語就被李家明的推導搞慌了神,更被那十一疊鈔票迷了眼。這伢子是講話算數的,筍都還在收,就先分了自己十一萬。不管他推導的會不會變成現實,也得先抓住眼前的東西再講。
十一萬,哪怕是分手下三瓜兩棗,也夠自己存十年!
帽子是領導給的,能給自己也就能拿回去,只有錢財才是自己的!
被財富迷了心竅的張仁全稍一猶豫,也沉聲道:“這事我來辦,老九他們哪怕是走路子減刑,也肯定要七八年才能出來!”
李家明很滿意自己對人性的揣摩,小聲道:“嗯,我下車了,小心點,萬事小心總不會錯。”
“嗯”。
有了共同的利益,就會彼此放下戒心,已經隨著李家明思路而轉的張仁全反過身,幫他從後座上把空書包拿過來,小聲道:“家明,立成是我的人,以後要是我走了,有事去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