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家明卻不讓叔伯們拆他住的這幢泥巴屋,包括他父親在內的長輩也由得他。天才嘛,總是能讓長輩遷就幾分的。
怕冷的大姐夫將兩個書房之間的門關上,又把火盆裡的火捅大一點,穿著一新的李家明幫他沏了杯熱茶,玩笑道:“姐夫,你可夠大方的,200萬說借就借了,也不怕我以後還不起?”
黑瘦、個子不高的大姐夫還是跟以前樣不會開玩笑,正色道:“阿明,以後要經常提醒三叔,莫輕易跟當官的扯在一起,那幫人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的。”
“不會了,上了這次當,哪還會吃這種虧?賺得起虧不起,也只有當官的人才這麼皮厚。”
李家明罵了一句,又問起香菇訂單的事,海外市場不比國內市場,若是拿不到訂單,可真不敢冒那麼大的風險。上半年為了保證香菇的品質,將優質香菇的收購價漲到了兩塊五。現在國內的人均年收入還不到四千,若是沒有海外市場,那就只能壓低收購價,做低品質香菇供應國內市場。
“簽了七噸三的香菇幹意向合同,只有日本人的五噸付了訂金,東南亞的不願意付訂金。他們講我們公司實力太弱,做這一行又時間太短了,怕我們到時候履行不了合同。”
日本人精明、冷漠啊,不跟東南亞那幫華商樣,做生意還講三分人情。
大姐夫以為李家明擔心人家沒付訂金,日後可能會反悔,連忙接過大姐的話頭,解釋道:“阿明,東南亞的經濟不發達,但他們被西方殖民一兩百年,在法治方面其實比我們強。”
這事李家明清楚,那幫東南亞人搞經濟不行,搞法治建設可是跟他們鬼佬乾爹學的。雖然學得有點走樣,但也比國內強不止幾分。
“我知道,姐夫,你那邊繼續簽訂單。我們囤積了三千一百立方米的雜木,理論上可以做六百萬袋香菇,產量能達到八百至一千萬斤左右。我們準備上半年在全地區推廣,要是順利的話,上半年爭取做五百萬袋。”
三人嚇了一跳,可回過神來,又怕跟細木工板樣一跟風就死,大姐連忙提醒道:“明伢,現在市面上開始有對手了,會不會跌價啊?”
這是肯定的,不管什麼技術都會擴散,產品價格也會一路下跌,直至消除暴利。這是經濟規律,誰也阻止不了。只是香菇與工業品不同,產出不易而且需求量大,不會暴漲暴跌。
“沒事,暫時一年半載應該跌不了幾多,再講賺不了暴利,我們就走量、賺辛苦錢。大姐夫,要辛苦你一下。我們搞個小車間,把香菇幹包裝成半斤、一斤的,包裝漂亮一點再賣給那些批發商。”
“嗯,這是好主意,人家做產品,我們做品牌,還用原來的牌子?”
李家明想了一下,才發現這不是自己的專長,想不出什麼好名字。
“這個得你去請專業人士取名,我想不出來。”
“不不,我聽那些香港人講過,現在的名字就很好。”
那就繼續用‘山裡人家’的牌子,大家商量完事起身下樓,大姐帶著姐夫去找又大了肚子的蘭姐、大毛伢玩,二姐去廚房幫著炒菜,李家明則攤開書本看會書。
…………
過完年,就要拜年、吃新年飯,在親戚家拜完年,李家明還得跟幾個兄長去老師家拜年。先去大家的老師那,再各自去自己老師那,王老師、張老師那都好講,兩條‘白沙王’煙、一袋水果、兩瓶‘四特老窖’,輪到柳老師那,毫不意外的沒在家。
去年種香菇賺了錢的柳叔叔很熱情,連忙給李家明兄弟沏了幾杯好茶,看樣子是柳老師送他的,山裡人哪喝得起西湖龍井?
“好象是地區裡有什麼事,昨日就走了。我聽莎莎講過一嘴,好象是本球要升了,什麼常雨?嘿嘿,他們當官的事,我聽不太懂,也沒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