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二舉將斷箭拔出。
斷箭剛一拔出,龐榮肩甲位置就血流如注。
所幸他處理外傷的經驗還算豐富,很快就止住瞭如注的血流。
不過他只是止住血流而已,並未包紮。
中了這種蛇毒,必須外敷內服雙管齊下才行,否則,根本無法將蛇毒清除乾淨。
左艮良是四境初品的修煉者,奔行速度遠勝常人,僅僅才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就帶著相應的解毒草藥返回了。
顧長安將內服的草藥交給武二舉,讓其趕緊去煎煮,而他和左艮良則抓緊時間將外敷的草藥搗碎,儘快敷在龐榮的中毒傷口上。
龐榮不愧是天賦異稟的修煉者,身體素質遠非常人可比,服下內服湯藥之後,才過了三個多時辰,氣色明顯好了許多。
顧長安這才鬆了一口氣。
落日西斜,殘霞如血。
整個漠北邊境,幾乎全都被染成了血色。
平陽府郊外,一家孤零零的客棧,大門緊閉。
這是前所未有的一幕。
這家極為特殊的客棧,自從興建起來的那一天起,每日都異常熱鬧,從未如此冷清過,更沒有閉過門。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緩慢行駛在通往這家特殊客棧的唯一石道上。
這條石道全部由價格不菲的青石鋪設而成,石道兩旁還鋪設了寬約一尺的漢白玉輔道,令得這條通往客棧的道路看上去更加非同一般。
兩輛馬車的車廂都被厚重的布簾蓋得嚴嚴實實
不多時
咯吱一聲。
原本緊閉的客棧大門被人緩緩開啟。
一位頗為英俊且器宇不凡的青年走出客棧,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口迎候。
青年名叫高遠,正是那位一直居住在這家客棧最上層的貴人,也是這家特殊客棧的主人。
他面帶微笑卻眉宇微蹙。
兩輛馬車剛一停下,站在客棧門口的高遠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他身形微躬,恭恭敬敬地候在那輛停靠較為前面的馬車的車廂邊沿,神色肅穆。
下一刻,這輛馬車厚重的布簾被緩緩掀開。
這是一位身穿灰白色道袍的老者。
老者個子矮小,身形異常瘦削,本就寬鬆的道袍穿在他身上,就像被幾根竹竿撐起來一般,給人一種滑特別怪異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太過瘦削的緣故,這位道人裝扮的老者額骨特別凸顯,再加上,他的面相天生就不是很好,看上去陰森森的,尤其是他那雙深深陷在眼窩中的眼睛,又小又黑,閃爍著一種莫名森冷的寒光。
總之,就算他穿著這麼一身道袍,也一點都不像一位道人。
:()大明天下15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