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渡河點時,才造好十五隻船,每船乘三十人,來往一次需要一小時二十分鐘。全軍一萬四千人,還有行李、伙食擔子、馬匹等,這樣少的船隻,是無法保證東渡勝利,和萬一情況變化下回師的安全的。即決心組織地方黨、政、民全力以赴,根據掌握的每渡一次來回的時間,星夜趕造百隻船。每船配備三至四個船工,對船工加強政治動員和組織訓練。這才有了東渡的勝利保證,和必要時返回西渡的安全,不然絕對保證同陝北根據地的聯絡,就成了空話。一軍團和十五軍團渡點正面守敵各不到一個營,其縱深也只有留譽鎮、石樓各一個營,都離河岸三十至四十里。待敵縱深部隊到達河岸時,我之戰鬥部隊即可全部渡完。
我在黃河邊做了一個多月這樣的準備工作。做了詳細的偵察工作,把對岸每一個碉堡敵人的兵力、火力配備,預備隊位置都弄清楚了;選擇了適當的渡河點,大體保證了渡河的準確性。這樣細緻的組織、偵察工作,對那次東渡的保證是沒有白費的。在我軍火力弱,尤其無炮火掩護下,作為一個高階指揮員,在執行軍委指示時,親自詳細偵察,進行各種渡河準備,是非常重要的。我回到大相村,向主席彙報了各項準備工作的情況,渡河地點、時間得到了批准。強渡很順利,兩處渡點均已登岸,幾乎沒有什麼傷亡。主席隨十五軍團到石樓,我隨一軍團到留譽鎮。
東渡黃河後,我軍勝利佔領呂梁山之隰縣、石樓、吉縣,打退了敵軍進佔綏德、米脂的兩個師。這對於陝北根據地可以減少威脅,有利於陝北根據地的發展。閻錫山花了數十萬元修建的沿黃河的堡壘,一點也沒有起到阻攔紅軍東渡的作用。
敵人迅速集結十二個團於兌九峪,準備向大麥郊推進。如乘敵前進時,首先消滅其先頭兩個團(一個旅)是可能的。當時沒有這樣打,而採取對兌九峪三面包圍攻擊。此役口張得太寬,戰鬥一天成了相持。毛主席又即改變了計劃,乘晉軍後方空虛,以十五軍團向北挺進文水、交城,威脅太原,後又挺進到靜樂縣,宣傳北進抗日;一軍團進佔孝義,向靈石、介休北擴張,威脅平遙、榆次、太谷、太原。這就調退了兌九峪晉軍退守太原,閻錫山原進入陝北綏德、米脂的兩個師,星夜東調回晉,使無定河兩岸蘇區連成一片;迫使陳誠三個軍不敢從潼關北渡黃河入晉,而繞道鄭州、石家莊乘火車集結榆次、太谷地區,然後逐步南壓。待閻、陳主力集結向我進攻時,我軍爭取了一個多月時間休整,做群眾工作。一軍團在靈石、介休、臨汾之線,發動群眾打土豪,籌得現金數十萬元,擴兵數千人(河南、山東人多),收繳民團武裝、彈藥不少。十五軍團因行動時間多,擴兵籌款成績少些,但他們回師時經嵐縣、柳林,在柳林以南殲敵軍一個整團。當敵軍迫近河岸,我軍早已準備大量船隻勝利地、安全地撤回陝北。
當閻、陳集中兵力向呂梁山進攻時,我們以紅軍抗日先鋒軍名義發表了宣言,通電國民黨政府、全國海陸空軍、各公法團體學校,並寫專函給閻錫山,說明抗日主張,不願同室操戈(從這時起對蔣介石、閻錫山等均稱閻氏、蔣氏);說明我們北進抗日,你們既不能原諒,奉中國紅軍革命軍事委員會命令,將紅軍抗日先鋒軍暫時撤回陝北,請你們派代表前來共商救國大計等等。
東征意義甚大:消滅敵軍約三個團,共繳獲了幾十萬發子彈;動員群眾參加紅軍竟達五千人,還有俘虜參加紅軍,共約七千人;籌了四十萬元左右的現金;擴大了陝北蘇區。這次行動宣傳了中共中央一九三五年十二月會議的抗日主張,對平津、太原學生救亡運動起了積極支援的作用。全軍指戰員都看出了毛主席為首的黨中央政治路線的正確。政治、軍事由被動轉入主動,向敵人開展了戰略上的進攻。
在毛主席的正確領導下,粉碎了國民黨軍對陝北根據地的第三次“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