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姨好。”計行之有些手足無措,但根深蒂固的教養還是讓他禮貌地扯出了一個微笑。
“我姓嚴,叫我嚴姐就行。”女人也十分客氣地說。
“嚴姐好。”計行之恭恭敬敬地說,甚至都想給對方鞠一躬。
許君言媽媽怎麼找到他了?
許君言向來是有話就和計行之說的,他曾提到過,他的媽媽知道他喜歡計行之,但目前為止,他還沒和他的家人說過他已經戀愛了。
所以當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你方便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吃頓飯嗎?我有事想和你談談。”嚴姐說道。
計行之看了小顏一眼,對方沒往他這裡看。
“方便的。”計行之說。
計行之不斷地在心中默唸著:嚴姐她是不反對他倆戀愛的。但這突如其來的見家長環節還是讓他猝不及防。
計行之就這麼一邊惶恐,一邊不斷說服自己。暈乎乎地跟著嚴姐上了車。
計行之坐在後座,他眼睜睜地看著嚴姐發動了汽車,車載音響裡咿咿呀呀地奏起了崑曲。
他應該找些話題來說的,不然多少會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嚴姐喜歡聽戲啊。”計行之問道,他悄悄拿出手機,迅速又直接地給許君言發去了求救訊息。
“是啊,”嚴姐看了看後視鏡,“君言和你說的?”
嚴姐來找計行之,多半就是為了他兒子的事。但當許君言的名字從她口中說出的時候,計行之還是心虛了一下。
實在是不好意思,把你兒子拐跑了。
“對,”計行之想了一下,覺得還是以自然姿態來應對嚴姐的發問才最為合適,“他還說他小時候並不不喜歡戲曲,長大後才明白它的魅力。”
嚴姐輕笑了一下,聽上去心情還不錯。
“是啊,他從小就叛逆,我讓他學戲曲他不學,非要扯著個嗓子吼《青藏高原》。你看,這傢伙的嗓子就是這樣被吼啞的。”嚴姐雖然言語上有些嫌棄,但還是沒有半點埋怨之意,似乎回憶起兒子的童年趣事,能讓她感到無比幸福。
計行之也豎起耳朵,聽著嚴姐分享那些他不得而知的許君言的秘密。這些事若不被嚴姐提起,許君言估計是不會說出來的。
畢竟都是些童年黑歷史,相同的糗事計行之也有一堆,但都被他封印在記憶宮殿深處了。
“也不啞,”計行之為許君言正名,“他那是男中音,好多人都喜歡的。”
“就是啞了,”嚴姐嘖道,“變聲期沒保護好嗓子害的,不然多少也能是個男高音。”
“音域本來就沒有好壞之分啊,”計行之話剛說出口,就發覺自己似乎為了維護男朋友,一不小心懟了嚴姐一句,於是他連忙找補道,“但如果許君言是男高音,那他人氣可能就更高了——畢竟人們還是偏愛音域高的歌手,到時候他就是頂流中的頂流,歌手界的珠穆朗瑪峰。”
“濾鏡這麼厚啊?”嚴姐吐槽道。
“啊?”計行之不覺得他的話有什麼問題,“嚴姐……挺時髦的。”
“那當然,”嚴姐笑了笑,自信地說,“為了瞭解你們偶像文化,我可沒少鑽研呢。”
話音剛落,嚴姐的手機便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來電人,便十分利索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然而來電人還是孜孜不倦地打了過來,嚴姐一狠心,直接開了飛航模式。
“跟你男朋友說一聲,我在開車,不要給我打電話,”嚴姐說,“通風報信得挺快啊。”
計行之看著許君言發來的一串問號,尷尬地笑了兩聲,“嚴姐怎麼知道我們在一起了?”
“哦,你說這個啊,”嚴姐又看了一眼後視鏡,話鋒一轉道,“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