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乘風試圖弄清楚他是什麼時候真正意義上愛上霍循的。
這話說著挺拗口,什麼叫愛,什麼叫真正意義上的愛。說實話,江乘風也沒有個很確切的定義。
江乘風回想起霍循向他表白時的模樣。
霍循表白過江乘風兩次,第一次江乘風拒絕了他,第二次江乘風答應了他。
有別於第一次時候的彆彆扭扭,霍循再度向江乘風表白的時候,語氣都堅定了不少。
這大概是因為在霍循看來,江乘風時不時地就給他發出“可以接近我”的訊號,是一種曖昧期的特有表現。
江乘風試圖去剖析當初自己的想法:當他每次向霍循做出些親密舉止的時候,對方都很開心,而江乘風希望霍循開心。
江乘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於同樣的心理,才答應霍循的表白的。
“我答應你,”江乘風是這麼回答霍循的,“我們在一起吧。”
喜出望外的霍循當時就直接撲進了江乘風的懷裡,他的衝擊力有點大,江乘風差點沒站穩摔了
霍循抱了好久也沒動彈,江乘風仔細一看,才發現對方哭了。
江乘風沒想到對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他抬起霍循的臉,剛想轉身去拿張紙巾。然而霍循卻死死地抓著江乘風的衣服,生怕這一切都是他的夢,而江乘風隨時都能脫身離去。
於是江乘風一動不動,看著霍循離他越來越近,最後他們嘴唇相貼,親在了一起。
這是江乘風第一次同他人接吻,感覺有點和預期中的不太一樣,有點平淡,也有點純潔。江乘風學著霍循閉上眼睛,試圖讓感官體驗到更多的刺激。
吻畢,霍循激動得說話都帶著抖。江乘風搭著霍循的肩,聽他不斷講述自己明戀的心路歷程,併成全對方時不時的索吻。
在當時,江乘風以為自己是愛霍循的,不然他自己肯定是無法接受這種親密行徑。但後來他才發覺,江乘風自認為他對於霍循的愛,並不能與霍循給予江乘風的愛對等。
和霍循談戀愛已經是江乘風做過最浪漫的事了,以至於他竟然忽略了霍循的情感需求——江乘風可以在別人身上就感情問題頭頭是道地分析好幾番,但發生在自己頭上,偏偏落了個視角盲區。
比方說,每每江乘風覺得自己對霍循足夠依戀的時候,對方就會用超乎所想的驚喜,向江乘風吐露自己的濃烈愛意。
所有落在細節的無私關懷,所有無微不至的滿腔愛意,都在時時刻刻地提醒著江乘風:霍循真的很愛他。
這些愛,江乘風接的住,卻拋不回去。
或者江乘風以為自己拋回去了,但依舊遠遠不夠。
於是江乘風問了霍循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霍循想了很久,或許這個問題對他來講是極難回答的。
“我就覺得你很完美,長得好看,學習成績好,性格也很溫柔,簡直是我遙不可及的偶像。”霍循說。
江乘風接著問:“我現在就在你觸手可及的地方,你還會這麼覺得嗎?”
霍循垂下頭,再次沉默了。不過這次,他不是在思考,而是在猶豫該不該說實話。
“會。”良久,霍循極其小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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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乘風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和霍循分手前不久,才徹底愛上對方的。
江乘風曾一度覺得,他或許一輩子都不會擁有霍循那樣的情深似海,他可能天生弱於表達浪漫,也天生遲鈍於對自身情感的感知。
直到那一天,江乘風發現,原來他也是可以心悸的。而心悸的表現,除了教科書上所說的心跳加快外,江乘風還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
一種“非他不可”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