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計行之剛到片場,就察覺到今天的劇組氣氛不太對勁。
太安靜了。
計行之摘下耳機,左顧右盼。
左邊化妝間的門沒關好,露出了一條小縫,初步猜測裡面至少藏了兩個人。
右邊的桌子上還放著兩臺手機,估計是因為物主匆匆忙忙地躲了起來,才忘記收好隨身物品。
側前方的綠蘿後似乎蹲了一個人,計行之從拉長的影子裡,成功判斷出這人是嶽恆洋。
計行之笑了笑,決定配合這幫戲精的表演。
於是計行之如往常一般地前來上班,就在他即將推開專用化妝間的那一瞬間,身後響起了儀仗隊般的慶祝音樂。
首先入場的是樂手梁芊,她從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裡一蹦而出,手裡還捏著個銀色的卡祖笛,正放在嘴邊吹著不著調的音樂。
雖說梁芊的技藝不是很精湛,但她十分還原了樂器本身的音色特點,聽得計行之腦瓜子嗡嗡的。
緊隨其後的是舞者秦蘭筠,她揮舞著手臂,邁著趙麗蓉似的探戈步伐趟著過來了。
秦蘭筠這副滑稽模樣,惹得樂手梁芊憋不住笑,一個氣息不穩,卡祖笛發出了驚天動地的炸裂聲。
“伴奏認真點!”嶽恆洋終於放棄了在綠蘿背後扮演犯罪嫌疑人,她一躍而起,手持著空氣麥克風,以大vocal的身份,引吭高歌:
“和所有的煩惱說bye bye,和所有的快樂說 hi hi!”
“親愛的,親愛的,生日快樂!”傅瀟逸從化妝間裡推門而出,一邊給嶽恆洋和聲,一邊從房間裡端出了一個大蛋糕。
蘇響則站在傅瀟逸的背後,彷彿一個人形置物架。他手裡舉著一個大型燈牌,沒有感情地隨著嶽恆洋亂七八糟的歌聲左右搖擺著。
“……我的天啊。”計行之遮住了臉。
“surprise!”傅瀟逸把計行之帶到桌子前,讓他坐了下來,“祝我們未來的影視巨星,金雞百花收割者計行之生日快樂!”
“謝謝,謝謝,”計行之被嶽恆洋強行戴上了生日王冠,又在梁芊的各種抓拍下留下了影像記錄,他看著這群始作俑者,忽然有種想拉他們下水的惡劣念頭,“你們什麼時候生日啊?”
“剛過。”梁芊說。
“二月三十一日。”傅瀟逸說。
“我還沒出生呢,不過生日。”嶽恆洋說。
“原來你們也知道這社死啊!”計行之無奈地象徵性吹了個蠟燭,接著又切起了蛋糕,“吃了多少頓海底撈,吃出這麼個慶生方案?”
“小傅想的,”秦蘭筠指了指傅瀟逸,“他說,他最愛看人難堪的樣子了。”
“那讓你失望了,什麼大風大浪我沒見過?”計行之看了一眼坐在對面悶不吭聲的蘇響,“就是你們有沒有考慮過蘇響大哥的感受?”
“我沒事,”蘇響擺了擺手,“你們開心就好,我年齡大,有代溝了。”
“小計今年多少歲了啊?”秦蘭筠接過計行之切好的蛋糕,問道。
“二十七了。”計行之說。
“正是為事業奮鬥的年紀!”秦蘭筠說,“大家抓緊吃,吃不完的分給劇組工作人員,不要影響到拍攝程序。”
“啊?”嶽恆洋正吃得滿臉都是奶油,她略有些委屈道,“秦姐真是一點摸魚的機會都不給我們。”
“等殺青後,你愛怎麼摸魚就怎麼摸。”秦蘭筠義正言辭地說。
“秦姐說得對。”傅瀟逸點頭應和。
“你哪邊的啊?”嶽恆洋說,“明明昨天還和我們說,要趁著給計行之慶祝生日的機會,趕快放鬆一下。”
“昨日之我不是今日之我。”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