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展現,皮肉連著血一塊又一塊往下掉。
我見戰狼的手又勾緊了一寸,急忙開口阻止:“等等。”
戰狼冷冷地看著我,他輕蔑的眼神在嘲笑著我婦人之仁。
我無視他的輕蔑,徑直走到他倆面前,強忍著心中的駭異,對西域人說道:“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相信他一定能聽見我的聲音。
“嗚嗚嗚……”
西域人嘴裡的嘶吼聲更大,他面目全非的臉上根本找不出任何表情。
他在哭。
他的眼淚從他血肉模糊的臉頰滾落在地。
一滴血淚。
“詛……”他張大了嘴巴,我瞪大了眼睛,他的舌頭……沒了。
西域人此時應該憋足了勁,青筋在皮開肉綻的脖子上凸顯出來,他十分艱難地吐出另一個字:“咒!”
我腦中突然回想起他之前對我說過的話:下一個詛咒就是你……
烏黑的血已經從他沒有舌頭的嘴裡不住地向外冒,粘稠的帶著腥味的血。可是我居然還能不眨眼地看著他,不想錯過他的任何一個動作。我不是不害怕,而是這個西域人痛苦而又咧著嘴苦笑的表情讓我已經忘記去思考害怕這個問題。
他在衝我笑……
最後一抹笑綻放在他的唇邊上黑色的血中,落在灰色的石階上,綻放出一朵黯淡的玫瑰。
就這樣,西域人在我面前重重地向後倒下去。
沒有瞑目。
戰狼卻只是微微閃開身子,很是冷靜地從自己的衣衫上撕掉一塊布,擦拭著手上的汙血,而後扔到西域人的臉上,遮住我短淺的視線。
隔了好久,我才回過神,意識到——西域人死了。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快到我還沒想明白他說的“詛咒”是他被詛咒了,還是說下個詛咒的就是我。
我想起西和客棧的老闆說起他父親時的遺憾的表情,沒想到他們父子走了一條不歸路。
而我踩著他們的屍體在這條不歸路上前仆後繼。
我忽然覺得四周靜得只剩下自己悲切的呼吸聲,想大聲喊出來,卻找不到宣洩的出口。心口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壓著喘不過來氣,我見過奈奈、色子的屍體,那種最初恐懼已經隨著我的腳步遠去,而這一刻,面目全非的西域人在我面前斷氣,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忽然覺得很無力。
這是鬼墓,一個來了就成鬼的地方。
“他是怎麼死的?”我聽到自己冰冷的聲音,殊不知我連心都冷了。
“他是死於詛咒。”
“又是詛咒。”我緩緩抬起頭,看來我需要做好強大的心理建設,準備當下一個詛咒的犧牲品。
人的身體可以軟弱。但內心必須強大。
戰狼看著我的眼神有點怪,他自然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也許他還在鄙夷我剛剛的軟弱。
他錯開我的肩膀,從旁邊走了過去。
我這才看見這裡又是一間密室,應該是鬼墓塔中的第二層。
可是有一點很奇怪,為什麼西域人身上除了血漬沒有水漬?
他又怎麼進來的?
這個密室明顯比上第一層小一圈,仍舊是七個面的菱形,可是這次的牆面上卻不在是詛咒的石刻畫,與走廊裡相同,是那些大大小小的石“頭”怪物,一個又一個圓形腦袋浮雕在石壁上,看起來就像是要吃人似的。
如果第一層的詛咒應驗在奈奈身上,那麼第二層的詛咒是誰?
西域人?還是——色子?
每當我看到石壁上的石“頭”怪物,就會想到色子被砸扁的腦袋。
“戰狼,你說色子會不會也是被詛咒死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