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心中砰砰亂跳,暗道:佛祖保佑,小和尚還沒入佛修的門,但是我心向佛祖,求佛祖一定給我這個機會,讓我能入佛門。阿彌陀佛。
正想著,突然一陣馬蹄聲響起,兩騎馬從城門奔出。
那城門雖有馬道,但如今正是人多的時候,哪裡能夠馳馬,因此兩匹馬過了城門,勒住韁繩,緩緩而行,饒是如此,眾人見了馬上乘客,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只見來的兩匹馬,前面那匹一身雪白,除了四蹄烏黑,全身上下無半分雜毛,馬上端坐一位少年,一身白衣,一塵不染,身上的衣服剪裁的極為合身,也不知是什麼料子,雖然飄逸,卻不顯得輕浮。那少年最多十三四歲的樣子,面如冠玉,唇紅齒白,容貌俊美得難描難畫,整個人就像一座玉雕,毫無瑕疵,貴不可言。
小和尚心神一震,幾乎失聲道:“程師叔?”
那少年容貌,分明就是程鈞。
一個字剛剛到了唇邊,小和尚本能的覺得不對,只見那少年目光一掃,一股傲意直上眉梢,那副神情,小和尚只一看,就有一個念頭升起——不是,絕不是他。
程鈞的驕傲,絕不可能這麼外露。
定下心神,小和尚再次看時,這才發現剛才乍一看,只覺得一模一樣,但若是細看,還有些不同。那少年與程鈞也只有七八分相似,雖然眉眼相仿,但是若論臉型,還要比程鈞稍顯稜角,線條要更加剛硬。程鈞之所以能唱旦,容貌是比較柔和的,只是他氣勢上壓得住,不顯脂粉氣,那少年卻分明是個驕若朝暉的陽光少年。若都用玉來比的話,程鈞是解玉砂琢出來的,那少年則是刀鋒刻出來的。
按理說,兩人該是各有千秋,但在小和尚眼裡看來,這少年的驕傲輕浮淺薄,比程鈞差得遠了,除了長得相似,和一般富貴人家的紈絝子弟並沒有什麼區別。他對程鈞是很尊敬的,見了那少年周身富貴的打扮,還有那傲氣凌人的神態,心中有些不舒服,低低的哼了一聲。
那少年身後還有一騎馬,小和尚剛剛沒看見,這時候也只是掃了一眼,是一個穩重的中年人,看起來半點不出奇,他也就沒放在心中。
眼見兩人就要出了城,突然,風聲一變,突突突幾聲,不知從哪裡跳出數人,將兩人團團圍住。
小和尚心中正是敏感,見了這群人,忙退開兩步,往城門洞裡藏身,只見那幾個人身穿青衣,頭上扎綠巾,手中或長或短,都拿著兵刃,像是武林中人的打扮。為首的彪形大漢手中大環刀一橫,喝道:“大寶和尚,你站住!”
小和尚心道:果然是找我們的!越發往人群裡退著。
那少年正自勒住馬韁繩,對於這幾個突然冒出來的正沒好氣,聞聽此言,自然是莫名其妙,喝道:“什麼人,擋我的路?”
那大漢笑道:“大寶和尚,我們找你很久了,你以為換了身衣服就騙過我們了麼?老實告訴你,東南西北四個門都是我們的人,你就是插上翅膀也難逃活命。”
那少年臉上顯出不耐的神色,道:“什麼大寶小寶,別擋路,再不滾開,就給我去死。”提著馬韁繩,一步步往前,絲毫沒有放緩腳步的意思。
小和尚心中驚異,暗道:果然他們也認錯了人!怪就怪師叔長的出眾,這人有八分相似就很顯眼了,自然給認錯了。不過他面對白刃面不改色,若不是傻子,就是有所依仗。
那大漢雖然是個尋常幫眾,但也有幾分見識,見那少年毫不在乎的樣子,反而心中疑慮,但是仔細辨認,確實是通緝令上的大寶和尚沒錯,橫了橫心,低聲道:“他一過來,我說上,你們一起先上去砍馬腿。”
眼見那少年一步步到了近前,那大漢手心有些出汗,突然大喝道:“上。”
那其他幾個人一起大喊,手中白刃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