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見他說話間難掩憤慨鬱悶之色,心念微動,問道:“莫非上官兄所說的朋友是位姑娘?”
上官信臉上一紅,點了點頭,訕訕的道:“不錯。說來慚愧,在下生平從未將天下美女放在眼中,甚至可謂‘視天下美女如糞土’!但自從數月前在杭州‘倚紅院’見到這位姑娘,唉,實在是‘驚為天人’,她是我生平所見過的最美的女子……唉,在下實在難以自已……”
秦江微微搖頭,心下納罕:“江湖上有言:‘大風神劍綠玉簫,天下英雄望難逃!’眾口皆傳玉簫公子文武全才,乃人中龍鳳,想不到竟為了一區區風塵女子而如此顛倒!”
他卻不知這些日子他自己的四弟也在苦苦念著上官信口中的那個女子,而他心裡對那女子的情愫,比上官信實有過之而無不及。
上官信忽然醒覺到自己的失態,面色一端,道:“三少爺,那位姑娘跟令弟也認識。我自那日與令弟分手後,便失了他下落。但以在下推測,那位姑娘多半會來見令弟,只要能尋到令弟,便有望再見到她!”
聽到這裡,秦川忽然暗自神傷,心想:“上官公子,你猜錯了,玉妹說過不願再見我,她又怎會來見我!”極目眺望天邊即將西沉的紅日,想起和婉玉相處時的纏綿繾綣,如今卻天各一方,不覺魂為之銷,唏噓不已!
他悄立風中,思前想後,心中只想:“我本以為我二人是真心相愛,生死相許,卻不料她離開了這麼久卻再無半點聲息,唉,難道我們今生今世便再無相會之期麼?”
一時思如潮湧,便沒聽清秦江與上官信說些什麼。恍惚之中,忽聽得上官信冷笑一聲,道:“三少爺,你已貴為中原鏢局總鏢頭,也算是江湖上有身份的人物。在下對那位姑娘是志在必得,你若見到令弟,不妨轉告他,婉玉姑娘並非真的喜歡他,與其來日自取其辱,不如及早抽身。放眼當今天下,只有在下或能打動那位姑娘。這兩日在下說不定還會到府上叨擾的,告辭!”
秦川待上官信飄然而去,低著頭來到秦江身旁,道:“三哥,咱們走吧!”
秦江側過頭端相秦川片刻,嘴角含笑,問道:“川弟,你識得那個什麼婉什麼玉的姑娘,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的情敵這般厲害,只怕那位姑娘未必能如你所願吧!”
秦川臉上一紅,忸怩道:“這位上官公子為了婉玉,行事有點匪夷所思,不過我聽玉妹說過,她不喜歡上官信!”
秦江微微一笑,道:“能令江南第一公子如此顛倒傾慕的姑娘,定然非同小可。不管怎樣,只要川弟喜歡,三哥一定全力幫你!”秦川搖了搖頭,黯然道:“只怕人家早忘了你弟弟了,不說了,走吧!”
兄弟二人來到兩具屍首旁,俯身察看。秦江皺眉道:“若是適才發射銀針之人無惡意的話,定然是有所提醒。”說著取出一枝銀簪,在那老者屍上試了一下,果見顏色立時變成烏黑,變色道:“當真有毒!”秦川吐了吐舌頭,道:“若是適才不小心碰到屍體,那可遭殃了!”
秦江嘆道:“看樣子江湖傳言非虛,魔教的餘孽果真蠢蠢欲動,只是沒想到竟會先拿我來開刀!只是我來洛陽不久,結識的江湖人物不多,委實想不出會有哪位朋友暗中助我?”秦川笑道:“我猜多半是三哥岳父的朋友!”秦江搖頭道:“我岳父前幾日已攜全家回了中牟老家歸隱,洛陽城現下只有你三嫂和我,確不曾聽說還有甚麼親朋!”
當下兄弟二人尋了鐵鍬將兩具屍首就地埋了,這才離開梨園。
二人縱馬而行,兩個身形在夕陽的映照下在地上拖出兩道長長的影子。秦江皺眉嘆道:“魔教中人蟄伏了二十年,一直都毫無動靜,想不到此刻竟爾重現江湖。此事非同小可,定要早點告訴大哥他們!”秦川奇道:“三哥,你為何不說父親,反而先提大哥?爹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