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長氣,續道:“本教新教主人選我初時是選了你和另一人。但我暗暗察看你半年來的言行舉止和為人品性。嗯,你生性淡泊,視名利如糞土。連名門正派的幫主也無久居之意,遑論左道旁門的魔教教主?另一人是本教的光明右使,我已決定一年之後傳位於他。這人也是個忠厚任俠的漢子,在本教素有威望,只是他武功才略俱略遜於你,差幸人品尚可,且野心不大。我想他是不會覬覦中原武林的,反倒擔心有朝一日中原武林中一些仇視七星教之輩會糾集起來,向本教發難!”
秦川默默聽項挺說完,低頭尋思:“項師父定是擔心當年三幫六派和七星教火併之事重演。嗯,此事倒也不可不慮。”
項挺嘆了口氣,說道:“我怕以後會有沐長風之類的人物對本教不利。當然,最好不會有那麼一天!”
秦川一抬頭,道:“師父,七星教已傳了數百年,時強時弱,和中原各派的關係也時好時壞。聽說強盛之時足以翻天覆地,號令天下。但說到底仍是旁門左道,世人更視之為妖邪,故以‘魔教’呼之。師父當年乃南北少林之精英子弟,何以坦途不走。偏偏遠走西域,做了七星教教主?”
項挺望著忽明忽暗的燭火,嘆道:“當年我離開少林之後,浪跡天涯,周遊列國。到處拜謁當世頂尖高手,切磋武學。數年間倒也並無對手。但有一年冬天。我在波斯與一高手決鬥之中。一時失手,打得那高手重傷倒地,後來不治而死。那高手的親友門人為其報仇,盡遣高手到處追殺於我。我終於寡不敵眾,受了重傷,被一位前輩高人所救。那位高人把我從波斯帶回西域療傷。並令其女好生照顧我。”
“後來我傷好之後,才知道那位前輩高人便是魔教教主。後來我娶了他女兒為妻,在他老人去世後,我便接替他做了教主之位。”
他說到這裡。向秦川苦笑道:“我當年苦練少林神功,太過剛猛精進,傷了身子。是以我和你師母並無子嗣!”
秦川聽項挺連這等**之事也都說與自己,顯是將自己當作了至親之人。當下點點頭,正色道:“師父,你放心,我答應你,決不會讓人傷害七星教!”
項挺搖了搖頭,道:“川兒,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讓你監視七星教和中原武林的動向。尋常變故倒也罷了,倘若有涉及生死存亡,禍及蒼生之舉,你務須出手。”說到這裡,又瞪視著秦川,道:“其實你們中原大風堡之設立,便不無此意。尤其令尊當年獨闖本教摘星崖天絕宮,便是排難解紛的俠義之舉。令尊當場勸得中原武林和七星教罷手撤退,免遭滅門之禍,並訂立盟約,止息干戈,雙方永不互犯。”
秦川低頭尋思:“項師父的意思,便是讓正邪之間,盡力維持互不侵犯之局!”抬起頭來,展顏道:“師父,徒弟明白了!”
項挺淡淡一笑,道:“乖徒弟,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其實為師的這些年信守諾言,終生未曾使用過‘大悲玄功’,但見到少林絕學在你手中發揚光大,造福於民,亦自老懷安慰,此生無憾了!”頓了一頓,又道:“沐長風當年太過心急。若是他能有所收斂,七星教教主之位,傳給他又有何妨?唉,天意,天意!”
秦川知師父心中一直將沐長風當作教主的最佳人選,道:“現下的天道盟,較之當年的七星教,也不遑多讓!”項挺點點頭,若有所思,道:“我給你破除心魔的小冊子,可曾修煉完畢?”秦川道:“已經練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