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說了。過逢春慨然道:“在下自知愧對秦幫主和令兄秦二公子,罪該萬死。既承相托,敢不盡心竭力?各位請安心動身,貴幫黃兄弟的傷便包在過逢春身上!”
易婉玉問道:“然則少莊主打算怎生處置那幾名天道盟的傢伙?”
過逢春聽到她聲音,不自禁的心跳加劇,面紅耳赤,忙低下了頭,躊躇道:“他們只是一些嘍羅。又俱是被秦四公子所制。既然四公子都已手下留情,在下想放了他們。”秦川本有此意,便點了點頭。
易婉玉又問起昨夜之事。
過逢春定了定神,這才開口。他所說與宋八說得差不多。原來昨夜秦川前來投宿之時。仇地蜂已經帶人逃離松雲莊。前來接應的竹空子等忽然得到訊息,始知過千帆不在莊內,譏笑仇地蜂膽小,怕了秦川。竹空子便即悄悄入莊突襲。並以莊內人質威脅過逢春就範,定下方略,一早對付秦川。
仇地蜂忌憚秦川。不願正面跟他硬拼,便分兵去對付鄧不凡,劫殺唐劍。
不料一番惡鬥之下,竹空子與仇地蜂大敗虧輸,在外接應之人見情勢不妙,便即吹哨撤退。此次松雲莊一役,天道盟和黃蜂幫損兵折將,秦、易二人卻毫髮無損,只傷了黃寶一人,鐵叉寨一方折了六人。
只是出人意外的是,松雲莊被困的眾人安然無恙,偏偏過老夫人受驚不過,引發了舊疾,不治而亡。
過逢春說到這裡,又是羞慚,又是悲痛,哽咽道:“請恕在下身有重孝,不便相送。”秦川抱拳道:“請過兄保重。我們就此告辭了!”轉身而去。
過逢春拭了眼淚,偷眼暗瞧易婉玉嫩若凝脂的臉蛋兒,見她一對盈盈妙目凝視著秦川,秀眉微蹙,若有所思,竟向自己瞧也不瞧。霎時之間神思恍惚,心中茫然若有所失,怔怔的呆立當地,竟連自己親孃之死似乎也忘在腦後了。
秦、易二人叮囑了黃寶幾句,牽馬出了松雲莊,來到一個十字路口,與鄧、唐二人拱手作別。
唐劍身不能動,橫臥在車廂裡。鄧不凡跳上馬車,向秦川一抱拳,笑道:“秦兄弟,等到了大風堡,貴府各位爺們定會怪鄧某不講義氣,撇下了四公子不管不顧,反而獨個兒厚著臉皮去叨擾,多半會下逐客令,哈哈!”
秦川微笑道:“鄧大哥是英雄好漢,駕臨舍下,大風堡蓬蓽生輝,大夥兒歡迎都來不及呢!只可惜小弟要事在身,不能相陪,實在失禮。只盼胡神醫妙手回春,唐大哥能早日康復。”
鄧不凡哈哈大笑,道:“時候不早,二位保重!”唿哨一聲,揮鞭在空中虛抽了幾記,啪啪聲中,那騾車如飛般往南疾馳而去。
秦川目送鄧不凡駕車走遠,轉過頭來,見易婉玉笑盈盈的瞧著自己,道:“怎麼了?”易婉玉忽然斂住笑容,俏臉一板,搖頭道:“沒什麼。”轉身上馬,伸手拉上斗篷的風帽,罩住了一頭秀髮,又用一塊黑布面幕遮住了容顏。
她斜目一瞥,見秦川側頭打量著自己,哼了一聲,劍鞘在馬臀上重重一抽,那馬吃痛,長嘶一聲,放蹄便奔。
秦川一呆,叫道:“玉妹,等等我!”躍上馬背,揚鞭急追。
二人縱馬急馳。路上秦川多次搭訕,易婉玉卻自顧自的催馬疾奔,更不與他交談一句,也不向他瞧上一眼。
奔了數里,秦川驀然間想起她這副輕紗遮顏、不言不語的神情與當日梁山泊之行時的沐青蘭一模一樣。他腦中不由想起那日沐青蘭的話來,一轉念間,已知二女怕自己路途中頑皮胡鬧,難免耽誤正事。所以二女事先商量好的,故意對自己冷口冷麵,不理不睬。
於是臉含微笑,也不點破,心想:“當務之急自是救人要緊。她二人這麼做其實全都是為了我好,這番良苦用心,我焉能相負?”(未完待續。。)
五三、亂石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