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雪和蕭如月跟她畢竟同房姐妹,不來怕被人揹後戳脊樑,所以也還是像以前一樣偶爾來客串一下,唯一不得不每天往紫竹院跑的,就只剩下蕭如鳶了……
“六姐,能陪鳶兒去個地方嗎?”
一向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的蕭如鳶,竟提出這樣的要求。
060 我,是蕭如雪!
不出蕭如玥所料,蕭如鳶還真是帶她到觀景樓看那個倔強丫頭的蕭如雲。
“誰讓你帶這個煞星到這來的?”
蕭如雲沉臉一開口,就讓蕭如鳶難堪,讓樓裡的冰劍寒弩和一干丫鬟惶恐,讓曉雨曉露面色不虞,但……唯獨蕭如玥聽著卻反而樂了。
真正咬人的狗,可不會這麼吠,而且……妹子,若真討厭我,瞧見我你兩眼閃啊閃的閃啥玩意兒?
蕭如玥笑眯眯的走過去,彎低身貼近她,略顯挑釁的道:“你……也怕我把你煞到了?”
眾人聽著這話均是一怔,畢竟有些話有些事,背地裡七嘴八舌添油加醋沸沸揚揚都可以,當著人家的面說,可多半沒那膽,何況當事人如今,竟雲淡風輕好像沒有那麼一回事似得自己說出來,這實在有那麼點……
不過,蕭如雲果然沒讓蕭如玥失望,想都沒有想就直接冷冷的反駁她:“怕你?憑什麼?就因為那所謂的煞氣,哼,荒謬!無稽之談!你若真有那什麼煞氣,倒是放出來讓我見識見識啊。”
蕭如玥抿唇而笑,懶得去理會周圍那些人什麼表情,兀自就往蕭如雲臀下的長椅擠去:“誰教我彈琴這事啊,實在太久遠了,我得好好想想……”
蕭如雲本是一副要發飆的模樣,但聽著這話,半張的嘴愣是死死的又鎖上了,冷哼一聲,卻竟起身讓了座:“聽都沒聽過的曲子,要不是什麼上不得檯面的山野民曲,就是你自己要面子胡亂彈唱的,誰想知道誰教的你!喂,別弄壞我的琴,你賠不起的!”
似乎還是第一次聽到蕭如雲說這麼長一段話,眾人大多是瞠目結舌的神情,蕭如玥卻只是抿唇笑笑,熟練的試音調音。
“南無阿彌陀佛/撫平已亂的心湖/南無阿彌陀佛/指引淨土的歸途/日升日落一幕幕/年華有如水悠悠/年復一年空虛度/換回只是無限苦/本想幸福會長久/卻始終飄渺也虛無/曾經不想再盲目/卻一而再再的墜入/南無阿彌陀佛……”
第一次聽到這首歌,蕭如雲顯得很驚愕,而現在……略偏有些複雜的若有所思,不自覺的,往對面的外書院望去。
而帶蕭如玥來的蕭如鳶,反而從對琴曲的驚豔中回過神後,看著那樣的蕭如雲猶似心安鬆口氣了一般,悄悄的,退出了觀景樓……
這些,蕭如玥都當沒看到,專心一意的撫琴高歌,倒是真沒想到過,這一次的琴聲歌聲,竟會讓那些在府中做客的通城裡的富貴嬌客們聽到。
蕭老夫人病倒的訊息已經傳到外面,以此為由登門探望的女眷可謂絡繹不絕,而畢竟上了年紀,怎麼個生病倒下的緣由始末繪聲繪色說個三天三夜不重複都行,倒也沒什麼大不了,只是府上夫人好幾位,各有交際圈,招待一事自然得分工合作,各領相熟……
不過,設計的關係,六個內院正門進進出出都必定經過映月泮,而東院觀景樓就挨著映月泮,所以,這琴聲歌聲被聽了也純屬巧合而已。
幾位夫人本要離開的,被歌聲吸引不由停下來聆聽,不知誰提了句:“聽著似乎是佛曲,卻是從沒聽到過……”
“是啊。”一群人附和。
“呵呵,這曲子不久前我也是第一回聽到,說實話,也是為之驚豔不已。”二夫人陶氏笑應:“後來聽說是六丫頭如玥奏的,更是驚豔就成了驚愕,著實好一會兒沒回過神來。”
“原來是六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