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機會從中作梗,你為什麼不帶她走?看不起她那個出身?還是沒有勇氣?不要用不懂來搪塞,眼睜睜看著她受苦四年的你比誰都殘忍!倘若你能早點帶她走,她又豈會最後被逼得上吊自盡,逼成現在……”
昨日那冰冷決絕的嬌小身影忽的掠過腦海,身體裡便似有什麼東西忽的強行崩斷了一般,分不清是怎麼了,蕭如雪猛的捶打著被褥嗷嚎大哭起來:“斷送你和她的情緣的明明是你自己,為什麼全怪到我身上來?我的錯跟你的比起來算的了什麼?你把氣撒我來不過是在為自己的錯找藉口而已!我真傻我真笨,我真是瘋了,竟然為了你這種人,為了你這種人……”
成親以來,蕭如雪為了討好潘瑾瑜一路遷就,從未似今天這麼“放肆”,一開始他確實怒不可遏,但她那番話,卻如巨大的拍子一下一下結結實實的打在他的身上,又似翻出他小心翼翼掩蓋的傷口,毫不留情的一陣狂戳得血肉模糊……
痛,痛得他無法呼吸,力氣像被抽乾了一樣,潘瑾瑜得靠著門才能站穩極品修真邪少。
有媽媽和丫鬟聞訊趕來,看到潘瑾瑜面色慘白的靠在門口,聽到蕭如雪在房裡嗷嚎放聲大哭……反而無人敢真近了去問,不知所措的圍在院外張望,低聲相互詢問著出了什麼事。
“不想再被你錯認了……”
有氣無力般低,卻又因為非常肯定而有力的聲音,驚回潘瑾瑜被拍恍惚的神,抬眸便見蕭如雪長髮披散手執玉花簪,正要往白皙的臉頰劃下……
“你做什麼!”
潘瑾瑜大驚,卻也手疾,揚手就將扣在腰間裝飾的玉墜扯下射了過去……
蕭如雪吃痛鬆手,玉花簪跟著便脫手和那玉佩一起落在了床上。
怔愣抬眸,潘瑾瑜已轉身出了門外,只有怒火沖天的聲音傳來:“看著世子妃!她就是少了一根寒毛,你們也都別活了!”
惶恐應諾的聲音後,驚惶跌撞的步聲近來,不一會兒,一大群媽媽丫鬟撲跪到了蕭如雪面前,哭著喊著讓她別幹傻事。
蕭如雪忽的笑了,五味雜陳,說不清的意味……
潘瑾瑜怒火沖沖離開小院,就有人上來報:“世子爺,通城的表少爺來了。”
還未到午時,蕭雲軒一行就回到了蕭府。
蕭如月本就病著,被毫無憐惜可言的一路顛簸回來,更嚴重了!
路上端木芳兒曾試圖爭取過停下來讓蕭如月休息一下,或者哪怕是走慢一點也行,但蕭雲軒卻根本理都不理她,而他不發聲,也誰都不敢讓她們停留放慢,以至於……此時蕭如月氣息微弱,高燒嚇人,完全不省人事的昏迷著!
端木芳兒本就壓火在心,再看蕭雲軒此時看也不看蕭如月一眼的直接就進門卻,再也控制不住的衝蕭雲軒大聲起來:“爺,月兒怎麼說都是您的親生女兒!您怎麼能……”
本以為蕭雲軒會像平時一樣理都不理她,她頂多也就發洩一下,不想今天他竟忽然停下,還微微側臉斜眸看過來,薄唇更奇蹟般的微微翹著。
那點點幾不可見的弧度,卻已是十幾年未曾在他臉上出現過的可以稱得上是表情的東西,讓人毛骨悚然,卻又勾心奪魄的詭豔,一下剎住了端木芳兒洶湧的怒火,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女兒?呵,那種東西我可從來沒說過要。”淡淡的聲音,不高不低,帶著讓人發秫的冰冷自他薄唇輕啟輕合間逸出:“生下他們的,是你。”
不是“她”,是“他們”,她生下的所有孩子!
那直言不諱的冷絕,頓時擊得端木芳兒渾身一顫,險些站不住,也那麼一晃,目光流轉瞧見了聞訊出門來迎的,此時面色蒼白一臉驚愕的蕭如雲,她諸多孩子中最努力最期望那個父親能低頭看一眼的,她的另一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