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但根本進不去災區老家。用生命打通的唯一生命線留給了趕進去救援的軍人和載滿物資的車隊。一幕幕電視報道讓大家的心一沉再沉,而他們的家,位於地震的最中央,依然沒有任何訊息。
李禹和杜鵑加入了志願者的行列,在臨時搭建的安置中心為輕傷者和孤寡老人派送食品和水,晚上就借宿在臨時救助中心。但是這樣的志願行動,根本無法讓他們的心安寧下來,死亡人數一天天激增,遠方的親人似在招呼……
李禹坐不住了,決定不惜一切代價,就算是死,也要回家救人!杜鵑抱住他,兩人一邊吻,一邊流淚,『你一定要平安,活著回來,我等你!』聽完杜鵑這句話,李禹就背上揹包關掉充滿電的手機,無言又義無反顧地匯入了救災的人流。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壞訊息不斷地傳來。杜鵑也很想回家,可連解放軍都無法進去的重災區,自己一個文弱女子又能幹什麼呢?而李禹依然沒有電話打回來,本來相約好到家後就第一時間聯絡。
2008年6 月13號,離地震發生整整過去了一個月,杜鵑終於回到了一別半載的家鄉。剛踏入村裡的土地,她就哭了,全村已被夷為平地,一切已面目全非,連自己家的位置也是很艱難才能找到。
經多方打聽,除了外出打工和讀書的人,全村倖存的只有八名,其中還有兩個重傷,四個輕傷。她爺爺奶奶及家裡養的肥豬被倒塌的房屋壓傷致死,父母在外幹農活被滑坡的山體活埋,其它家畜無一倖免,全在這場地震中罹難。
此刻的杜鵑已經無法用傷心或悲痛來形容,這是多大的打擊啊!如果可以選擇,可以轉換,她寧願是自己死去,以換來全家的生還。
杜鵑撲在廢墟中家的遺址漫無邊際地挖掘,志願救援隊的人說死者遺體已集中火化,她不願相信那是事實,儘管死亡名冊上有爹媽和爺爺奶奶的名字。她雙手流血,指甲斷了三片,披頭散髮,滿身泥汙,一邊挖一邊哭,忽覺天旋地轉,兩眼一黑昏了過來。
當她醒來時,睜眼看見了滿臉憔悴的哥哥杜青山。他向學校告假,帶著同學捐助的兩千多元錢,於6 月14日下午回到了家鄉。兄妹倆抱頭痛哭,聲音嘶啞,撕心裂肺,在場的人無不潸然淚下。
撥通李禹電話的時候已經是6 月15日,得知他在趕往家鄉的路上被飛石砸傷,在救護所包紮後又投入道路搶修的戰鬥,成為前50名進入家鄉的人。然而發現家人的時候,還是晚了,已無一生還。
6 月25日,杜鵑將五千元交到哥哥手中,『哥,這些錢你留著重建和讀書吧,我要回廣東打工了,在家也幫不上什麼忙……』杜青山悽愴一笑,推回去妹妹遞過來的錢,『好妹妹,哥這還有同學捐助的錢,還有全國各地的人給咱捐了款,這你留著自己用吧,以後好好照顧自己』杜鵑強行將錢塞給了哥哥,一步一回頭地離開了家鄉,這一去,又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了。
李禹已經在車站等她,這是他們聯絡好了的。看著滿面塵灰的對方,不禁又是抱頭痛哭,什麼話也沒說,慼慼然提著簡單的行李,冒著濛濛細雨坐上了回廣東的車。
李禹牽著杜鵑的手,回到了他熟悉的校園。入夏的時節,已是放假的時候,雖然到處都是校樹菁菁,繁花似錦,可他們都無心欣賞。宿舍裡空蕩蕩的,連守門口的大爺也不知所蹤了。
一關上門,李禹就緊緊抱住杜鵑,深深地擁吻,就像要把對方融化在自己身內一樣。突生的變故,無法承受的生活磨難,令對方已經成了自己唯一的精神支柱。
良久,他們才分開,『一起去洗個澡吧』李禹說。杜鵑看著宿舍裡的浴室,搖搖頭。李禹拉著她的手,反鎖了宿舍的門,說道:『沒事的,同學們都放假回家了,沒回家的也在外找工作,不會回來的』杜鵑不置可否,李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