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威懾力的,乾淨的就好像剛剛融化的墨。
南宮染的腦子在那一瞬間,就想到了二十年前的蕭墨,是不是也是這般純真呢?偶爾彆扭,偶爾歡笑,最常有的,是一臉乾淨的表情。
“你討厭我嗎?”南宮染沒有直接回答蕭墨,而是問了蕭墨這樣一個問題。
蕭墨微微歪了歪頭,看著南宮染,忍不住就是一笑,他的微笑十分純真,竟然在他清冷的容貌之中帶著一股子可愛,讓南宮染忍不住想抬手掐他的臉。
蕭墨笑得……真好看,南宮染這樣認為。
“你……是不是傻的?我問你話呢”蕭墨嘿嘿一笑,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南宮染撇了撇嘴角,原來,喝醉的蕭墨說話還是這麼……不忠聽。怪不得當年的青蓮長老喜歡欺負蕭墨,誰讓這小子氣人呢
“你先回答我。”南宮染拿起酒杯,陪著蕭墨又喝了一杯,根本沒準備回答蕭墨。
“你啊……一開始是挺討厭的,又醜又笨,連什麼叫靈力都不知道……”蕭墨想要抬起手,去用酒罈子倒酒,卻被南宮染搶先,為兩個人滿了酒。蕭墨拿著酒杯又一次回憶起來,道:“我……討厭你對別人笑,對我兇……”
南宮染皺了皺眉,沒弄懂蕭墨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就是說,蕭墨不喜歡自己對待他的態度?南宮染回憶起來,好像真是這麼一回事,她與蕭墨總是在爭吵。
“我其實一直沒有想過要與你牽扯上什麼關係,也沒想過要害什麼人,所有的一切都是逼不得已。同樣,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給你添麻煩,沒想到,麻煩的事情卻是一件接著一件。這也許是造化弄人,姻緣之說同樣作弄人,明明是兩個完全不相干的人,卻這樣被硬生生的安排在一起,想要分開,又是那麼困難。”南宮染說著,獨自飲了一杯酒,又是悽美一笑。
蕭墨靠著石桌,將頭搭在手臂上,看著南宮染。身體斜斜的,好像隨時都會倒塌。
“你又是怎樣看我的呢?”蕭墨眼睛彎彎的,好像聽著南宮染的話很是有趣,引得他發笑。
“你,讓人有些無法接近,偏偏,又是最可靠的那個。”南宮染為自己滿了一杯酒,又一次一飲而盡。
仍舊沒有任何醉意。
南宮染酒量如何,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因為她從來就沒有喝醉過。說來可笑,一名女子竟然有著這樣的酒量,想要借酒消愁,也是無法麻醉了自己。
蕭墨緩緩的抬起手,伸到了南宮染的身邊,接著握住了南宮染的手,徐徐道:“你何德何能,竟然讓我對你……這般的無可奈何……”
蕭墨醉了。
他真的醉了。
他的眼睛迷糊不清,南宮染的身影也是忽遠忽近,他有些捕捉不到,只得伸出手,去握住南宮染的手,確定南宮染的位置,知道南宮染真切的坐在他的身邊,接著,他又是一陣傻笑,笑得眼中漾起波瀾。
身邊有你,足矣。
蕭墨的手指冰冷,碰觸到南宮染同樣沒有任何溫度的手,讓南宮染稍微有些愣神,看著蕭墨單純的模樣,她又不忍心甩開這雙手。
“對不起。”南宮染自我反思,果然,她近乎成了蕭墨的負擔。
“笑一個給我看。”蕭墨嘿嘿的笑著,又用力的握了握南宮染的手,就好像孩子在對母親撒嬌。
南宮染被蕭墨的樣子逗得直接笑了出來,面容上像撲上了粉紅的桃花之色。
陰間的陰霾天空之下,冥王府中,蕭墨的小院之內,南宮染規規矩矩的坐在那裡,她的身邊斜斜的坐著蕭墨,握著南宮染的手,兩個人相視而笑,有些傻傻的,有些天真,又有些溫馨。
笑靨如花堪繾綣,容顏似水怎纏綿?
情濃渺恰相思淡,自在蓬山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