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下棋!爹爹!我今天可幫你找了一個好徒弟!”小女孩的父親皺皺眉頭,說道:“宛琴!別胡鬧!”小女孩撅著嘴巴老大不開心地說:“您又沒試過,怎知他不行?哼,爹爹老是沒頭沒腦地訓斥人,宛琴不理你了!”一扭身子進了後院。
思棋此時才知原來那小女孩名叫宛琴。進了屋門他曾留神看她,原來這是個鵝黃衣衫,彩絲系腕,扎著兩條麻花小辮,笑時天真無邪的小女孩。
那大漢甚是無奈,只好道:“小公主!爹爹服了你!試試就試試,我魯愚的徒弟只怕還沒有那麼好當,切!”袍袖一揮,一張棋盤便穩穩地落到了桌前。他也不叫思棋,自顧自地在桌旁一坐,神完氣足,倒也甚是瀟灑氣派。
思棋看看那女子,見她向他溫柔地一笑,示意他過去。於是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
連下三局,思棋連輸三局。
魯愚卻撫掌大笑,道:“看不出啊!小娃娃有點本事!雨姬,今晚麻煩你多做幾個菜,我要擺席慶祝!”
這時宛琴又從後院風一般地跑進來,手裡拿著一篇不知什麼東西,彷彿把之前的氣都忘到了爪窪國去了,又是歡歡喜喜地道:“爹爹!來看看我的詩寫得如何?”
魯愚笑道:“且姑念來。”只聽風蜓一字字地念:“我家小貓真可愛,不吃蘿蔔和青菜。給他肉吃他不要,我們都吃大白菜!”
魯愚聽畢,一張臉上也不知是什麼神情,欲待表揚宛琴兩句,好彌補一下之前過失,又覺得此詩做得甚是天真孩子氣,倒也不好如何褒獎。況且詩寫成這般,殊可發一大笑矣。想來想去,鬍子抖了幾抖,終於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旁邊的思棋早已笑得忍不住要打跌,彎下腰去直不起身來。宛琴看著他二人神情,莫名其妙地道:“有那麼好笑嗎?”
這時詩稿的主人公——一隻雪白的貓咪儀態萬方、優雅自如地踏著貓步走了進來,彷彿知道自己在家裡高貴的身份一般。宛琴又是一陣風樣地撲了過去,攔腰把貓咪抱在懷裡,不住地用手撫摸著它光潔的皮毛,嘴裡還不停嘰嘰喳喳地說著話,像是在和貓說話。那貓咪定是十分尷尬,無奈脫身不得,只能任憑宛琴摧殘,一雙藍如寶石的眼睛望著思棋求救。思棋只好心道:“貓咪老兄,這回我可幫不了你。下次千萬小心,別被這小宛琴給捉住。”
雨姬操辦酒菜甚是快捷,只一忽兒功夫,四菜一湯就擺上了桌子。思棋餓了一天,早已是飢腸轆轆,雖然看去覺得粗茶淡飯遠不如莊中飯菜色香俱全,聞到飯菜清香,還是覺得自己腹中饞蟲大動,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前。
宛琴看他神氣,一拉他衣袖,道:“小饞貓!先跟我去洗洗手再來!”思棋只得隨她進了後院。
只見後院一棵梧桐,粗約二人環抱。樹下一口水井,井旁一個軲轆。宛琴開啟井蓋,把一個小小水桶放進去,接著又快又穩地轉起軲轆的把手來。思棋道:“我來吧。”宛琴頭一甩,說:“我自己能行!”思棋不由想道:“這小姑娘真是厲害,難怪他父親那麼寵她。”
大堂裡魯愚卻是唏噓感慨不已。魯愚道:“想不到那麼多年過去,他的後人已經這麼大了,而我竟沒能見他最後一面。”雨姬道:“這又是您從前的事了?”“是啊。在尋櫻死去之後,你嫁過來之前……”
他的眼前,重又浮現出任武最後在血泊中倒地的情形來。
血紅。滿眼盡是血紅的色彩。像一種不詳的預言。像一個可怕的懸念。四個身披黑色鎧甲的蒙面俠者護著中間的兩個人且戰且退。他們背靠著背,各自為戰之餘又互為支援,眼看已可殺出重圍。周圍是億萬甲兵的搖旗吶喊聲、領頭兵將氣急敗壞地勒令將士上前殺敵的喊聲、宮女們驚慌失措的尖聲叫喊、大臣們對叛亂頭頭惟命是從的唯唯諾諾聲,像是潮水,一浪一浪地湧向所有人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