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養的白皙嫩滑,方才的一番迅猛戰鬥,木槍桿將她手心磨的火辣辣疼,不用看,就知道肯定起了一層血泡,大半兒都已經破裂了。
但此刻,她握搶的手,卻是半點兒鬆懈都不敢。
明秀姑姑果然不愧是當初能夠在宮中對抗蠻兵的高手,轉瞬間就明白了自己的優勢所在。
她手中提著的衛樵,嘴巴微張,下頜骨已經被明秀姑姑卸下來,四肢無力的垂下,依舊處於深深的昏迷中,好像一個破皮袋一樣搖搖晃晃。
似乎是為了刺激那些圍著的兵丁,明秀姑姑眉毛一橫,用力的甩了兩下衛樵,大聲道:“放我們出去,不然我立刻捏碎他四肢。”
眼看那粗壯女人生的狀若熊羆,一身蠻力,個頭不算矮的衛樵,到了她手裡,就和玩具一樣,這姑姑威脅說要捏碎衛樵四肢,只怕不是玩笑。
帶頭的將領面色略黑,猶豫了一下,眼看明秀姑姑就要動手,大喝一聲:“我們答應你。”
留給他們的時間實在是不多了。
京中自從去年朝廷班師回京後,兵力大增,他們這次突襲雖然成功,可是若再不走,很快就會被禁衛軍圍住,到時候插翅也難飛了。
何況,眼前這兩個女人,並不是他們這次行動的目標。
“叫你們的人退後五十步,讓出條路。”明秀姑姑大聲喝道。
隨著將領一揮手,士兵們像是退潮一樣朝後散去,讓出了一條路,明秀姑姑和嚴清歌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兩人且行且退,以衛樵為盾,短短几百步的一條街,被她們行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忽的,嚴清歌一眼瞥見,路邊幾名士兵的腳下,軟綿綿的倒了一名女子,看其衣服和身高,真是如意。
“姑姑,那是如意。”嚴清歌緊張的鼻尖沁出了一層汗。
看樣子,如意應該還活著,只是以她的力氣,根本沒辦法像霞紛拎著衛樵一樣,帶走如意。而霞紛是她們脫困出去的主要戰力,若再叫霞紛再多帶一個如意,兩隻手都被佔全,三個人都要搭在這裡。
“我們挪過去。”霞紛姑姑打量了一下,她們身旁三四步路遠,就是一輛馬車,車子上大箱子摞著小箱子,被包裹著彩色錦緞的繩子牢牢捆住。
趕車的車伕早就不見了,唯有兩匹拉車的馬,不安的用馬蹄刨動地面,發出呼哧呼哧的鼻息聲。
一看到這兩匹馬,嚴清歌眼前一亮,明白了明秀的意思。
明秀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倒著一回手,嘣嘣嘣嘣四聲連響,套馬的繩子就被她完全斬斷,馬兒身後的車子失了平衡,車把緩緩朝下墜落。
咚!
接著,一陣轟轟亂響,車上的箱子,依次墜了下來,數個箱子甚至摔在地上,裡面名貴的綾羅綢緞,散在滿是塵土的地上。
明秀和嚴清歌的騎術都不錯,兩人已翻身上馬。
嚴清歌更是仗著手中的長槍,縱馬一掠,到了旁邊計程車兵旁,長槍一蕩,逼開士兵,迅速俯下身子,腰腿卡在馬鞍一側,俯下身子,雙手一拎一蕩,將地上人事不知的如意扔到了馬背上。
好重!
嚴清歌的胳膊一陣痠痛,若不是早有準備,憋著了一口氣,差點兒沒把如意扔上馬,連自己都要掉下去了。
這一年多在宮裡的生活,不但將她養廢了,如意也被養肥了……
拉車的馬,儘管不是什麼良駿,但是勝在乖巧,不會因為新換了人操縱,就不聽使喚。
眼看嚴清歌和明秀姑姑得了馬,那指揮的將領臉色大變!
他一把取過旁邊士兵手裡的弓箭,搭箭上弦,將弓箭拉成一枚圓月般,瞄準了前方馬上的兩個女子。
絕不能叫她們這樣帶著衛樵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