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院沒有廚房,這些東西都是生食,我們怎麼吃?”
如意一陣不悅,嚴清歌肯給她們食材,已經是法外開恩了,楚姨娘還嫌三嫌四的。
尋霜立在門口聽著,冷笑道:“你們院子裡總有傢俱吧,劈開升火就是。煮飯的鍋子也大可以用花瓶瓷碗代替。有手有腳,還要我們做好了給你們喂麼?”
“你這丫鬟怎麼說話的。”楚姨娘豎起眉毛,不悅道。嚴清歌給她沒臉倒算了,尋霜一個看門的丫鬟也敢如此,楚姨娘咽不下這口氣。
尋霜卻是倨傲的揚了揚下巴,將如意拉回院子,將大門啪的一聲關上,只怕沒把門板拍到楚姨娘的臉上。
楚姨娘一張面孔扭曲起來,額頭上現出了一道道青筋。
尋霜關上門後,如意拉了拉尋霜手,小聲道:“你怎麼敢這麼對楚姨娘。”
就算楚姨娘只是一個妾,也不是她們能夠得罪的。
尋霜卻半點不遮掩,語調高高道:“我倒想尊敬有些人,可是那些人做的事兒,哪怕我只是個丫頭,也看不起。自家生的女兒,當什麼一樣養,再沒見過這樣狠心的娘。”
楚姨娘在外面本來想發難,陡然聽見尋霜拔高嗓子說的話,面上的表情迅速變了。
自鶯姨娘、柳姨娘被髮賣後,嚴潤心被接回了珠玉院,楚姨娘不久後又生了個女孩兒,膝下就有了兩個孩子,卻都是女的。她盼男孩兒盼的有多期切,對這兩個女孩兒就有多厭惡。
平日裡楚姨娘想不起她們,只叫奶孃帶著的時候,倒還好說。但她偶爾想起來這兩個小東西,叫奶孃抱到跟前時,便動不動就是一巴掌,擰幾下掐幾下更是小意思。
嚴潤心已經開始懂事兒了,對她怕極了,只要聽奶孃說要去見楚姨娘,就會嚇得瑟瑟發抖。
這些事兒在珠玉院裡早就不是什麼秘密。楚姨娘這樣的做派,非常叫人看不起。
楚姨娘臉色灰白,磨了磨牙根,最終還是訕訕的走了,給徐嬤嬤說情的事兒,也被擱下不提。
如意卻還是擔心尋霜,道:“你這丫頭今天是怎麼了?”
雖然楚姨娘的事情,如意也有所耳聞,可是親孃打閨女,旁人就算看不慣,也沒辦法衝上去指摘什麼。
尋霜嘆口氣,握了握如意的手,輕聲道:“如意,我一直都和你親近,是因為咱倆都是從外面買來的,不是家奴。我本來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孩兒,家裡也算是有幾個閒錢。但我娘肚子不爭氣,連生了六個女孩兒。我娘她天天對我們姐妹六個非打即罵,後來更是將我們一氣兒賣了。”
說到這裡,尋霜擦著眼淚,道:“我那時候雖然小,可是已經開始記事了。我還記得家裡頓頓能吃上白麵饅頭,隔三差五桌上總是有葷腥。這樣的家境,何至於落到賣女兒的地步。所以,我對楚姨娘那樣的做派,想起來就覺得心裡刺得慌。”
如意沒想到尋霜還有這樣的過去,她握住了尋霜的手,安慰道:“大家都是命苦的人。你不要擔心,我會和大小姐說一說的,就算楚姨娘要找你麻煩,大小姐也不會不管的。”
如意進了屋,和嚴清歌說起方才發生的事兒,嚴清歌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嚴清歌反應冷淡,如意倒是不奇怪。
攤上了什麼樣的父母,都是命,嚴清歌就算能救嚴潤心姐妹兩個一時,也救不了一世的。
過了一會兒,就在如意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的時候,嚴清歌站了起來,道:“跟我去大廚房看看。”
不多時,嚴清歌就帶著人來到了大廚房。
平時煙熏火燎,總是散發著食物香味的大廚房,現在卻冷清無比。只有兩個小丫頭坐在廚房前的臺階上閒磕牙。
見了嚴清歌,這兩個小丫頭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站到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