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整個嚴家便怨聲載道。
既然不用自己花錢,嚴松年心下舒爽,果然不再去聒噪嚴清歌了。京裡面有兩條街專隔出來做燈會,要看燈去那兒看就是了,何必自己花那個冤枉錢。
他卻是不想想,嚴家的主人自然能出去看燈會,下人們哪裡有這個自由。京裡面稍微有點兒底氣的人家,都會在燈會的時候買燈籠裝飾家,這既是仁慈,也是體面。
就在嚴松年心裡洋洋自得,覺得自己又省了一筆錢的時候,正月十五來了,天還沒黑,青星苑裡的丫鬟們就忍不住,將花燈一盞盞的點亮掛起來。
隨著天色越來越黑,整個青星苑像是變成了仙宮,燈光從青星苑裡瀰漫出去,照映到了周圍很遠的地方。
今日嚴清歌開恩,允許青星苑的丫頭婆子們邀請她們關係好的內院之人來青星苑賞燈。機會難得,內院的人你拉我,我拉你,只要不是當值,人緣又不太差的丫鬟婆子,幾乎都來到了青星苑。
因為嚴清歌捨得花錢,所以這些花燈無一不是精品。
楚姨娘、綵鳳姨娘和她們的女兒也儼然在受邀的行列。
花燈裡有一套十二生肖的走馬燈,佔了很大地方,綵鳳抱著女兒嚴涵秋一個個的教她認動物,玩的開開心心。
楚姨娘心裡則酸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自從上回她打傷了嚴潤心一隻耳朵,嚴清歌就再沒有給過她好臉色。這滿院子的燈,得花不少銀子吧,嚴清歌手指縫裡漏一根汗毛,比她腿都粗,真是可惜了這個大靠山。
嚴清歌在院子裡轉了轉,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因為燈光明亮,家裡的屋子基本都上了鎖,沒鎖的幾間,也都有牢靠的人把守,所以不會有危險,就也跟著賞了一會兒燈。
正此時,忽然,一個生的很不錯的丫鬟到了她身邊,滿眼焦急對嚴清歌道:“大小姐,我們要不要將明心齋的丫鬟趕出去。”
“為什麼?”嚴清歌納悶,認真的看了看那丫鬟,才認出來,這女孩兒是晶兒。
晶兒道:“大小姐,我才得了信兒,今日海家被抄了,罪名是私藏軍械軍資,這是謀逆大罪,要誅五族。”
嚴清歌一愣,道:“海家被抄了?”
這也太突兀了。
海家之前據說還在各地廣開藥局,連很偏僻的地方都布及了。哪能說抄就抄,跟開玩笑似的。
“我才聽人說起來。我以前在明心齋,知道很多明心齋的事情。伺候海姨娘的人,很多都是從海家來的,並非嚴家的奴才,身契都還寫在海家呢。我擔心她們連累了大小姐。”晶兒說道。
嚴清歌眉頭微挑,道:“叫素心到我屋裡來。”說著帶著如意回了房。
若是她沒記錯,素心似乎就是海家送給海姨娘母女用的,這情況她問一問素心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素心便到了正廳。見了嚴清歌,她噗通一聲跪下,眼角含淚,道:“大小姐,素心的身契還在海家。”
聽她這一席話,嚴清歌就知道要壞事兒。
她揉著腦袋,道:“明心齋還有多少丫鬟身契在海家。”
“多半兒都在海家。連海姨娘早年的陪嫁丫鬟婆子,都沒有帶身契來。”素心說道。
對素心的話,嚴清歌不敢置信,海家是有多大膽,才敢將海姨娘的陪嫁下人繼續留在海家,而不是過戶到嚴家名下。
但是當年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無從挽救。
她思慮一下,道:“你可知道誰是嚴家的奴婢,誰是海家的奴婢?”
“奴才能認出來。”
“把那些人找出來,都回明心齋等著。”嚴清歌嘆口氣,看看素心:“你也先回去吧。左右二小姐也不在家了,沒人會欺負你。你們的事兒,我會解決的,不到萬不得已,